其他的人,除去季一然一家沉默依旧,也陆续做出劝解和提议。
时间就此维持了十来分钟,季铭终于给了反应,却是突然站起身来,说了这样一句话:“大家都入席吧,吃饭了。”
高高瘦瘦的身影,自顾往饭桌那走去。
即便如此,大家还是多多少少猜到了他的想法,都知道,这场婚礼他一定会去,从而肯定,不久将来季晏礼必然重返季氏,他们会继续赚大钱,享受分红。
接下来的午餐,谄媚讨好声更多,全都冲着季晏礼,仿佛季晏礼这次归来并非宣布婚讯,而是宣布他即将回季氏了。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愁,季晏礼出尽风头、拿尽好彩,季一然一家则一直忍声吞气,到午餐结束,回到了自家的房子,终发泄出来。
表现最为激烈的是季炜,客厅里的摆设都惨遭他的“毒手”,踢、捶、掀、打,无一幸免,很快便满地狼藉,不但吓坏那些保姆,连他母亲肖婉仪和妻子李妮娜也花容失色,不知如何是好。
城府甚深的季一然,倒是冷静依旧,待季炜发泄够了,严声道出一句,“够了吗?够了就给我停下!看来你还是
没把季廷巍的话记住,人家就显摆两下而已,你已经沉不住气,难怪那些股东不把放在眼中!”
季炜注意力即时转到父亲身上,继续怒气腾腾,“季廷巍?你不提他我还忘了呢!都现在了你还相信他?他要真的有本事,应该稳坐季氏总裁的位子上,而不是灰溜溜地躲回国去!”
“一然,现在我们可怎么办?你爸这偏心鬼,本就一直护着季晏礼,如今那些股东也纷纷见风使陀,季晏礼要真的回来,我们如何应对?我可不认为冷血无情的他会放过我们!”肖婉仪也急匆匆地追问。
李妮娜更是气急败坏,口不择言,“那个季廷巍,明明说过会罩着阿炜,结果连个屁都没放,我看啊,他根本就没心帮阿炜,说到底他是个私生子,心里说不准恨着阿炜,恨不得阿炜死,好让他转正成为长子嫡孙呢!”
无意之言,擢中季一然的痛处,整个面庞立刻沉下,给李妮娜冷冰冰一瞪,吓得她再也不敢噤声。
肖婉仪还是继续,催促季一然打电话将今天的事告诉季廷巍,且问季廷巍,接下来有何对策。
季一然面容沉怒依旧,来回扫视着
他们母子婆媳几人,结果便也拨出季廷巍的电话。
季廷巍尚未休息,很快就接通了。
听到季一然的转告,先是静默片刻,随即云淡风轻地吐出一句话,“不用急,事情不会发展到那个地步。”
“可是……那些股东都已认定他,现在只差他点头了。”季一然也终于流露出担忧之色。
“只差他点头?那就是他还没点头喽,你们紧张什么?”季廷巍仍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
季一然稍作沉吟,再道,“你上次跟我说过另有对策,那到底会怎样安排的?不如告诉我吧,我还能帮你参考参考,协助你。”
“不用,你等着看好戏就是了。总之,我再说一次,接下来不管你们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要沉住气,别动不动就打电话给我,让我更深入体会到你们的低eq。”
“记住,笑到最后的往往才是最成功的那个!”季廷巍说罢,不待季一然反应,直接挂了电话。
季一然把手机举到眼前,看了又看,耳边不断回荡着季廷巍刚刚说过的话,当肖婉仪气急败坏地询问结果时,他不禁也学着季廷巍的语气,对她发出斥责。
同时,吩咐大家,沉住气,等看好戏!
另一边,是决然相反的情况。
刚才那场午餐宴上,那些人不断地朝季晏礼敬酒,季晏礼也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一顿饭下来,竟然醉了。
素来酒量甚好、在很多场合都不轻易喝醉的他,却在这家中临时摆设的午餐上被一群老头们灌醉!
众人无不暗中诧异和惊奇,以为他是由于即将结婚,人逢喜事特意“放纵”,于是也更加重视这个婚礼。
辞别时纷纷再次表明婚礼那天一定到场祝福,当季晏礼和颜悦色地回应迟点会专门派贴时,又趁机问出憋在心中多时的某件事——问季晏礼打不打算回季氏,表明他们非常希望季晏礼能回来统领大家赚大钱。
素来凌厉深邃的黑眸,此刻满眶都是朦胧醉意,冷峻的容颜似笑非笑,漫不经心地睥睨着众人。
看着他们期盼之情愈加高涨,季晏礼突然拉了一下黎初,出其不意地道,“一切看我老婆的意向,她想我回去,我就回,她不赞同的话,只能对你们说声遗憾了。”
短短一句话,却是明确表明了一件事实。
假如之前还有谁不把黎初
放在眼中,此刻是彻底地改变看法了,谄媚讨好的一面陆续向黎初展现。
黎初何尝不是目瞪口呆和错愕意外,她知道季晏礼想在众人面前显示对她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