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区往北的地方有一条街极其诡异。
据说到了深夜十二点,只要那条街上有活人,就会凭空消失,无论在世界的任何地方都找不到他的身影。
所以那条街几乎没住着什么人,倒是有一个年轻小伙子还往他自个家楼下贴上了招租的广告。
朝言,一个从外地赶来读大学的男孩子,他从小就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脱离家里人的掌控。
自他打娘胎里出来,他的所有言语和行动都必须按照父母的意愿来进行,导致他压力山大,每天都备受煎熬。
终于他考上了离家最远的一所大学,他换了新手机和新的电话号码,连夜跑路,彻彻底底地脱离了苦海。
这条街很老旧很安静,似乎没有车流的来往,因为是离学校最近的一条街,所以朝言打算在这里租个房子。
“喂?你好,我看到了你家楼下贴的租房告示。”朝言找了一圈,只看见街道中心的老式房子下有租房的广告。
虽说朝言在家里必须要听从父母的话,但是过得也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什么名牌衣服鞋子都有,住的地方也是豪华大别墅,在条件方面就没有委屈过。
这房子像民国时期的那种红砖瓦房,又破又旧,要不是迫不得已,朝言肯定不会租这样的房子。
“门没锁,进来。”
听这声音,对方的年纪也不大,搞不好是和他同龄的人,朝言还想问什么,就被挂断了电话。
朝言只好拉着行李箱推开那扇嵌有玻璃的木门。
进去就是楼梯,也是用木板建的,非常很窄,朝言极其嫌弃地打量着两面墙壁,应该是很久都没有装修过了,墙皮都掉落了好几块,还有角落里的霉斑一直延续到天花板。
他就没见过这么破的房子,瞬间就不想租了,他刚想迈开步伐离开,楼上就响起了咚咚咚的脚步声。
朝言往楼梯口看去,那人穿着白色t恤外搭一件黄色褂子,个子挺高的,模样长得也不错,白白净净的,跟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那个……你好。”
朝言见他脸色冷沉,眼光寒如万年的冰雪,就料定这个人不太好相处。
“上来。”他只说了这两个字,然后一动不动地站在上面俯视着朝言。
朝言硬着头皮拎起行李箱走上去,木板被踩得嘎吱嘎吱响,很刺耳。
不过,二楼的景象还算可以,空间大,墙壁是重新刷过白漆的,客厅里摆着一张沙发,还有老旧的电视机,阳台放着洗衣机,四个房间,有两个是卧室,其中一个是厨房,靠近阳台的是卫生间。
“这边是我的房间,你住这间。”他指了指左边,又指了指右边。
“哈?”朝言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我还没说要不要住呢。”
“不满意?”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也冷淡得可怕。
“不是不满意,那是相当不满意好吧,你这地方这么破,是人住的吗?”朝言就是这样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人,本来在家就憋得难受,现在出来指不定要多吐槽几句。
年轻小伙无视他的嫌弃,直接打开房间的门,让他看清里面的布置样貌。
朝言一下子就震惊了,房间里面和外面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墙壁是他喜欢的浅蓝色,床上已经有了柔软的床垫,被子干净整齐地在放床头,衣柜也是新的,两扇窗户一个朝东,一个朝南。
而且在床头边有个写字桌,平时可以把电脑放在上面写写论文什么的,非常方便,衣柜旁边是书架,各种各样的书籍都有。
最重要的是,房间里的味道也是他最喜欢的一款香水味。
“我承认我刚才的声音是有点大了。”朝言认为,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能屈能伸,“你别介意。”
“住不住?”
“住!必须住啊!”朝言忍不住笑了笑,一边进去环顾四周,一边问:“对了,租金怎么算啊?”
“你在空余的时候来我杂货铺给我当打杂的,可以免房租,而且还会额外给你相应的报酬。”
朝言猛地转身回头,双眼瞪得大大的,“还有这好事?”
他这次也算离家出走,身上没带多少钱,也就几万块,他还想等安顿下来后再找一份兼职半工半读的。
但是朝言虽然从来没有踏进过社会,却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警惕心。
“你不会想坑我吧?是正经生意吗?”
对方依旧板着严峻的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朝言,有种深不可测的寒意,“你去了就知道了。”
朝言自然是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的,可是这房间是他的梦中情房,比在家里那个死气沉沉的房间简直好上一万倍。
况且,家具齐全,什么都不缺的房间,对方白给诶!!!
可就是因为对方白给,所以朝言才不相信的啊。
他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