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言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他又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的他也像现在这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床头柜台上放着的电脑竟然从夹缝之中探出来一根手指。
那根手指把电脑的屏幕往上挑,然后慢慢地从一根手指变成整只手,从屏幕里伸出来。
这手跟从窗台伸进来的手是一样的,可以变得很长,长到可以把朝言整个身体都缠起来。
梦里的朝言不知道是被闷死的还是被勒死的,总之也是活不了的。
他醒来的时候满头大汗,精神恍惚着,因为这个梦比上一个梦还要真实得更多。
房门突然被敲响,朝言吓得一激灵,他拽着被子的手在颤抖,感觉从头到脚一阵寒意。
“哈喽啊,醒了没?该起床吃早餐啦。”
听声音是个女孩子,语气俏皮可爱,最重要的是,她有活人的气息。
朝言松了一口气,连忙起身去洗漱。
等他从房间里穿好衣服出来,客厅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万年冰山脸韩司烛,旁边是一个长得格外清纯漂亮的女孩。
她看见朝言,立马笑眯眯地招呼着他过来坐,“你好呀,我是新搬过来的租客,就住在你楼上。”
“啊……你好你好。”朝言被那个梦吓得不轻,到现在还有点不敢相信现在是处于现实还是依然在梦境里。
“我姓姜,叫姜土豆。”女孩继续介绍自己,“是在附近的沧源大学就读的学生。”
朝言闻言,两眼放光,立马就变得精神了,他惊喜道:“好巧哦,我也是沧源大学的新生,计算机系的。”
“哦!我也是计算机系的,不过我已经大二了,你得叫我学姐哟。”姜土豆冲他偏头微笑,看得朝言眼睛都直了。
韩司烛安安静静地吃着自己弄的早餐,丝毫没有要跟他们唠嗑的欲望,像他这种性子的人,用朝言的话来形容,那就是没有感情的木头。
不过鉴于这块木头做的饭菜很合自己的心意,朝言决定把他的备注改成:厨艺不错的木头老板。
因为心里一直很在意那两个梦和那封信,所以朝言今天去报到时都心不在焉的,回去的路上还差点被车子给撞了。
自从住进了这里,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朝言站在他的租房楼下,呆呆地环视了一遍周围。
他后知后觉地才发现,这条街的房子都挺破旧的,像是很久没有人住了,也看不到有其他人在这里开店铺。
猛然想起第一天晚上时,朝言透过窗户看到隔壁邻居的身影。
这么看来,这条街还挺冷清的,难怪韩司烛会在这里定居,这里简直跟他的气质绝配啊。
姜土豆大老远就看见朝言在家楼下傻站着了,她笑着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问:“嘿!你在干嘛呢?”
朝言说:“噢,我在想着这条街怎么跟其他的街不一样,目前为止,除了我们还有隔壁的邻居,我也没见着其他人啊。”
“隔壁邻居?”姜土豆感到纳闷,“小学弟,这条街都被我们三人承包了,哪有什么邻居啊?”
闻言,朝言一愣,指了指右边的屋子问:“我前天晚上还看见里面有人呢。”
“怎么可能啊,你看这屋子这么旧,我听说里面的人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姜土豆凑近朝言耳边,神秘兮兮地说。
“而且不止他们家,除了韩司烛,整条街的人在那时候全死了,当时调查的人说啊,屋里血流成河的,但就是没有看到尸体,一具都没有哦。”
朝言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前晚他虽然很困,却记得真切,不可能看走眼的。
而且整条街的人一下子全没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啊?
姜土豆见他不信,直接把手机给掏出来给他看,“喏,这是那个事件被封锁的新闻。”
朝言不可置信地盯着手机里面的文字看,上面写着云涌街一夜之间数户人家被害,无一幸免。
“等等!”朝言发现了不对劲儿,“这里写着云涌街,可咱们这里不是风起街吗?”
姜土豆解释道:“云涌街是以前的名字,现在改成风起街了,可能是觉得之前的名字晦气吧。”
“那、那为什么上面说是无一幸免?你不是说除了韩司烛吗?”
姜土豆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都是韩司烛告诉我的,这新闻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的。”
朝言现在的脑子乱糟糟的,这几天发生的事过于奇怪,他猛然想起那封信。
你的死亡倒计时已经开始了……
自从住进这里后就连续做了两天的噩梦,没准今天晚上也会梦到那只恐怖的手。
当初韩司烛跟朝言说免房租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不妥了,天上怎么可能掉馅饼呢,而且还不偏不倚地砸中了他。
“学姐,这里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