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冥界回到人间,天边已然升起太阳,朝言留下一些感激的话语让姜土豆代为转达给韩司烛,他便匆匆下楼,提着行李箱离开了。
一同随他们出来的飞鹰此时在天空盘旋着,时刻关注着朝言的去向。
比他们后一步出来的韩司烛手里悬浮着一块灵石,它散发着红光,里面似乎有一股力量想要冲出来,却被灵石所禁锢着,无可奈何。
姜土豆睁大眼睛好奇地凑上去看,“这灵石怎么是这个色?”
“别靠太近,很危险。”韩司烛把灵石收回自己随身携带的小麻袋里,目光无比森然。
姜土豆有点犯怵,接连后退了两步,她怎么觉得,危险的不是灵石,而是韩司烛呢?
虽然平时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在冥界的时候还冲她发火了,之后有那么一刹那的错觉让她以为对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如今回过头来想想,都是因为朝言啊。
特意把房间布置妥当是给朝言住的,专门留了两个鸡腿是给朝言吃的,第一次生她的气也是因为朝言才动怒的。
就算是元阳之子也不用对人家那么上心吧?
啊,原来如此,她早该想到的。
姜土豆流露出轻微的茫然与失落,带着试探的意味小心翼翼地问道:“韩司烛,你是不是对朝言有别的心思啊?”
“……”韩司烛无言,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
不回答就是默认。
姜土豆的心又凉了几分,她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却很快就消匿无形了。
她深知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朝言身为元阳之子,她的首要任务就是要确保对方的安全,而不是在这里猜测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她回到楼上的房间,简单收拾一下自己的学习用品,然后把韩司烛给的符纸压在枕头底。
出门的时候抬头望向天空,那只鹰在她头顶绕了几圈,然后笔直地往一个方向飞去。
感觉这只飞鹰是想指引她找到朝言,便没有过多的犹豫,连忙跟了上去。
韩司烛的房间布置得很简洁,几乎没有什么杂物,显得房间很空荡。
墙上唯一挂着的装饰品是一幅画,画中的男子身着绸缎红衣,惬意地躺在桃树的枝干上,一手垫着后脑,一手把玩着翡翠牌子。
他眉间的烈焰印记格外引人注目,就如同他整个人一般,充满着阳刚之气。
韩司烛站直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那幅画,片刻后,他恍然回神。
麻袋里的某块灵石剧烈地震动着,正是韩司烛刚才悬浮在手中的那块,他拿出放在地上,用两根手指头轻轻地点了点。
灵石忽然冒出了大量的红光,慢慢化作了一个人形。
“……我要回家……我老婆还在家里等着我……我得回去陪她……”
这厉鬼的精神有点不大正常,许是因为生前受到了什么刺激。
“我可以送你回家,但是你必须把生前的遭遇毫无保留地,完完整整地复述一遍。”
韩司烛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来一根白蜡烛和打火机。
“如果你说谎,这蜡烛的火就会熄灭,到时候谁都帮不了你。”
随后,韩司烛点燃蜡烛,那男子透过这摇曳的光芒慢慢开始回忆:
三天前,因为公司有聚会,喝了不少酒,所以黎勇叫了代驾。
殊不知那人趁着他醉意正浓郁时,把他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被连拖带拽地弄下车后,黎勇已经清醒了一大半。
“你干嘛?放开我!”
这里充斥着像死老鼠的腥臭腐烂味,让人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黎勇下意识捂着嘴鼻就要逃跑,那人也不知从哪里搞来一根棍子,朝着他的后脑勺就狠狠地给了一棒子。
黎勇虽然没有彻底晕过去,却也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那人拽着他的脚踝,将他往电梯口拖。
恍惚之间,看到电梯显示正在通向负二楼。
黎勇能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很疼,眼皮很沉重。
电梯越往下,那股死老鼠般的臭味就越浓,似乎还混杂着血腥味在里面。
地下室,好多尸体凌乱地躺在冰冷的地板砖上,那些人把他们的眼睛和心脏都挖了出来,然后无情地投进放在中央的一个火炉子里。
“快了,还剩三个人了。”
“务必要在下个月的月食之夜前完成。”
“我已经查到了,有一个在沧源大学就读,也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
“沧源大学啊,那正好,我女儿也在那边,那个人就交给她来解决吧。”
“这颗丹药一旦炼制成功,我们便离万人敬仰的神又更近一步了……”
听他们讨论的声音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头,黎勇费了好大劲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