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人没有露面,车窗也未降下,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里面坐了什么人。
但没过几秒,只听车里头传出来一声洞悉一切的诡异的笑。
文恬另一处稍显简单一些的房子里,三个人正在守株待兔。
离约定的时间还剩下半个小时,孙暖暖却盯着门莫名有些心神不宁。
看了一眼时间,钟家的葬礼已经开始了,也不知道傅司楚到底有没有到场。
孙暖暖抿了一下唇,准备走到角落给傅司楚打个电话。
文恬在这时候盯着手机紧张道:“他马上要过来了,他给我发了实时定位。”
坐在沙发上搂着兔玩偶的林静立马凑过去,拿过手机仔细看着那不断移动的定位。
的确是朝这处房子的方向来,路线也没有偏移,可怎么觉得似乎有点太容易了。
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来什么不对劲。
“暖暖,你来看看。”
放下手机走过去,孙暖暖也看了两眼那个定位。
车辆匀速朝这栋房子的方向驶来,似乎并没有察觉什么不对。
思索一会儿,孙暖暖对两个紧张的人道:“先等等看。”
她又回到窗边,拨通了傅司楚的电话。
等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通。
听到傅司楚的声音之后,心里的那一
点不安宁消失了。
“暖暖,怎么了?”
隐隐听到那头女生的哭声,孙暖暖认出这道声音是安若桢的。
“嗯,我来问问你葬礼举办的怎么样了。”
傅司楚看一眼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钟家父母,轻轻道:“钟秦的爸妈看起来不太好,若桢也很伤心。”
此时葬礼场地里正在举行哀悼仪式,钟秦的父母钟别义和窦婉一夜之间白了头。
钟别义面色苍白,心如死灰,死死盯着自己儿子平静的容颜。
他身边的夫人则是哭泣不断,哭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哭自己从此以后没有了儿子。
宾客上前哀悼,送上白花,轮到他们时,安若泽紧紧握住了妹妹的手腕。
安若桢已恢复正常不再痴傻,但她得知钟秦病入膏肓的那一刻,竟然也傻到要将自己的命换给对方。
安家父母和安若泽将情绪失控的安若桢硬拦在家里,没让她出门见钟秦最后一面,硬是让她断了这个念想。
虽然有些残忍,但这对于安若桢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葬礼司仪念出哀悼宾客的名字,钟别义和窦婉猝然抬头,像看仇人一样盯着安若泽带着安若桢上前。
他们隐忍着,眼睁睁看着那两人上去哀悼送花。
在安若桢忍不住掩面哭出声的时
候,钟别义忽然爆发了,推开身边人冲过去。
“安若桢!”
傅司楚面色一变,大步走过去拦在了安若泽和安若桢面前。
“伯父,请不要冲动,这可是你儿子的葬礼。”
冷硬的话让失控的人猛的回神,钟别义左右看了看,发觉来客都看着他失态的模样,面色铁青气急攻心一口气上不来。
“老公!”
窦婉赶紧和保镖冲过去将人扶进了休息室。
周围打探的视线时不时扫过来,安若桢情绪失控,埋在哥哥的怀里痛哭出声。
傅司楚微皱眉,低声向安若泽提议:“先让若桢去休息室休息一下,等她情绪平稳了我们再离开。”
安若泽脸上恼恨,本就不想妹妹来参加葬礼,发生这样的事保不准其余人会怎么传。
他叹口气把妹妹搂紧了一些,“好,我们去休息室。”
两人将安若桢送到靠里的一间休息室。
安若桢的哭泣仍然不止,安若泽搂着妹妹,不住抚摸着她的背脊安抚。
“好了别哭了,人都死了。”
这人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安若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的都抽抽了。
怎么哄都哄不好,安若泽手足无措。
傅司楚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无奈对好友道:“你别说话,让她哭,
等她情绪过去了让她睡一觉。”
安若泽只能听好友的,又等了半小时,安若桢耗费了太多精力,哭着哭着哭累了,靠在哥哥的胸膛前慢慢闭上了眼睛。
叹口气,安若泽把妹妹横抱起放在旁边的沙发上,左右瞧瞧,想找个盖毯盖在妹妹身上。
可休息室什么都没有。
傅司楚看他急躁地想脱西装外套,阻止他。
“我去找找,你好好在这里照看若桢。”
安若泽点点头,傅司楚推开休息室的门,在另两间休息室找了找。
瞧见沙发抱枕下压着一块毛毯,他走过去弯腰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