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披着衣服站在门边,眼底青黑,似乎一夜没睡的傅老夫人,孙暖暖有些惊讶。
“您站在我和司楚的房间门口做什么?”
傅老夫人却看着孙暖暖,朝她招招手。
孙暖暖走过去,轻轻挽住傅老夫人的手臂。
老夫人便把她往房里带。
两个人一进去,孙暖暖手里便被塞了一本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日记。
“这是?”
孙暖暖轻抚了一下日记的表面,上面皮质的封面摸起来凹凸不平,有些地方还破了口子。
傅老夫人看她抚摸,合着她的手翻开了某一页。
“你看,暖暖你看。”
虽不知道眼前人为什么非要让她看这个日记,孙暖暖出于礼貌还是按她的想法看下去了。
日记的主人写的一手好字,看前两行,孙暖暖神色没有半点变化,可看到其中几个大字时,她眼睫一颤。
“奶奶,你能给我讲讲这个故事吗?”
日记本上记录的是一个年代久远的故事,而且是由半白话的语言写成,显然是傅老爷子年轻时候的记载。
老夫人握住孙暖暖的手,平和道:“我本来就是要告诉你的。”
“……暖暖,你可知司楚他爷爷也是部队出身……”
傅老夫人的嗓音平稳中又带着几分坚韧,回忆起当年
的事情,条理清晰又娓娓道来。
孙暖暖便知晓了一个与烈士尸首事件极为相似的故事。
那个年代,傅老爷子年纪轻能力强,加入部队之后,不到一年的时间便晋升成了中层干部,手底下也带了几个兵。
那一年,傅老爷子带着手底下几个兵在一处山坳里出任务,却遇到了一伙熟知当地地形的顽强匪徒。
他们与之搏斗了三四天,端了那群匪徒窝,却也不幸地牺牲了五个兄弟。
因为出任务的地方偏远,他们哀痛不已地将兄弟们的尸身收敛到了一起,准备将他们立即送回家属的身边。
可因为那场搏斗太过激烈,有几个兄弟的尸体并不完整,再加上当时下了一场暴雪,回程的路难走,队伍里有人不忍心见兄弟们就这样断手断脚地回家,提议请来当地一位厉害的天师为他们作法安魂,先送他们上路。
傅老爷子本不是个迷信的人,却也心疼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便同意了。
作法的那一日,来了个胡须长、面皮发红、干瘦的道袍老头。
他摆了作法坛,放置好一切做法的道具,忽然回头要求傅老爷子和他手底下的兵都出去。
他们一众人都是只在部队里呆过的年轻人,并没见识过道士作法,于是都退了
出去,眼睁睁看着那老道士关上了门。
法事一共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一直到日暮,等得外头的几个人不住探头朝里看。
傅老爷子年轻俊逸的脸微皱,总觉得刚才那个老道士给人的感觉太过奸邪,于是命人马上去敲门。
敲了两声,里面没有任何反应,他们感觉不对,抬脚将门踹开才发现里面的所有尸体都被那个老道士给偷了。
傅老夫人回忆到这儿,一向慈爱温和的她也忍不住用手拍了两下桌子有些气愤。
“那后来呢?”
孙暖暖皱着眉看着眼前人,想要知道后续。
老夫人转而盯着她的眼,说出了一个在孙暖暖料想之中又在料想之外的结果。
“所以说那个偷走烈士尸首的人是想拿烈士的尸体来镇邪?”
徐岩听罢孙暖暖的复述,手里的瓜子也不嗑了,拧着眉头似乎在思索那个人会是谁。
秦岚山和白木也都沉思着,走南闯北经历丰富的冷天阳却摸着下巴在这个时候道:“我们不妨换个思路,烈士尸身身上的正气能够镇邪,必然是冲着邪气旺盛之地去的,那个人既然想到盗走烈士尸体,最终必定会带着他们前往镇邪之地。”
秦岚山说话了:“而且他一连偷走了六具尸体,而不是一两具,这就
说明那里的邪气恐怕强盛得连普通的镇邪之法也没有用处了。”
梁飒和肖三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肖三倒是个实干的,听完之后立马举手。
“那我们现在去找那邪气四溢的地方不就行了,老大,我申请第一个去找!”
梁飒也转了转手脖子,“我也去,我倒是想看看连烈士都敢亵渎的到底是什么杂碎。”
有了明确的方向,孙暖暖通知了仇毅。
从一辆车上下来,仇毅和几个弟兄们一齐下了车,穿着都很平常,可身上那股气质却令人不能忽视。
“孙小姐。”
找人的事情迫在眉睫,孙暖暖微一点头就把他们带进了房间里。
她从袖口中掏出几张符纸,递过去让仇毅分发给自己的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