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偷摸地逃走了,吴大官人折了双腿躺在床上叫苦不迭后来老鼠翻倒了油灯点燃了屋舍,把他烧死在里面了。”暮云拿着那本卷宗,指着纸张上的那页把后面的案情说了出来。
裴衍听着听着眉头皱在了一起,“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逸闻?”
其实暮云是把东市街口说书先生的话复述了一遍,她看那个卷宗上的那个人名说出来的。
“那个吴大官人和这上面的吴大官不是同一人,这个人名字就叫吴大官,他是泸州县城的太守,因为贪污军饷下了狱。”裴衍敲了敲那本卷宗,翻页把下一页的案情指给她看。
裴衍舒展眉头,在心里笑出声,不过她说的那个吴大官人和泸州太守吴大官相同之处就是吴大官确实多年无嗣,被捕时他正和死对头官员的美妾滚在一起,白花花地被衙差捆了来。
“哦,什么嘛,不是同个人啊?”暮云看完了后面记载详细的那一页。语气中有些失望。
“你好像很失望。”裴衍问道。
“是啊,吴大官人强纳的小妾本来就要和那个短工成亲了,吴大官人强纳了她差点害她上吊自尽,要是那短工没有阴差阳错到吴大官人家里做活,两人就从此阴阳相隔了,那个女子简直是飞来横祸受了那么多苦,幸好结局是好的。”暮云摊手道。
“我倒是好奇那个短工在自己的青梅竹马被人纳做小妾时为何不抗争到底?他要是真的那么爱她,应该带着她远走高飞而不是冷眼看着。”
暮云默了默,“兴许他也抗争不了。”
“一个男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守不住,连争一争都不敢也是窝囊。”裴衍一笑,认真地说道。
“……嗯,也有道理。”暮云点了点头。
门“吱呀”一声开了,陈平疾步走了进来,大气都还在喘,“主人,军中布……”
他猛的住了嘴,看着沈姑娘被裴衍单手抱着坐在怀里惊呆了,陈平急着汇报没想太多。
“对不住,我一会儿再进来汇报,先不打扰您和沈姑娘了。”陈平飞快迈步出门,“澎”地一声关紧房门。
陈平一套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不带气喘的。
裴衍:“……”
暮云:“……”
暮云连忙起身,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她觉得丢脸死了,都怪裴衍这厮,她羞赧愤怒的目光像子弹一样戳向裴衍。
结果他只是拍了拍身上有些褶皱的官服,继续拿过那本卷宗看了起来。装作没看到暮云的目光。
“你先回去吧。”裴衍语气轻松地道,后又抬头补充笑道:“放心,他不敢到处乱说。”
陈平站在门外,只见沈姑娘红着脸低头从里面出了来,像报复一样“澎”的一声推开门,也不说话急忙走了。
陈平站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见裴衍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开口汇报了刚刚要说的事。
“呵,那人正愁着呢,现在上哪去弄能带兵征战的将士?他若早些反省不该听信钱相的馋言,如何能到如此地步?”裴衍冷笑,想着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比如焦躁不安的样子觉得有些痛快,更多是悲哀。
“胡人此次发兵比原计划得要早,线人回报,是因为乙罗候可汗的三个儿子昨日都被刺杀了,他的弟弟如今带领部落的将士要和乙罗候可汗重新谈判,胡人军中突然暴发内乱。乙罗候可汗送上了自己的可贺敦给他的弟弟这才暂时安抚了下来。”陈平道。
“哼,还活着就献上了自己的可贺敦,内乱都没解决还敢发动外战?那老家伙真是狗急跳墙了。”裴衍眼中露出扭曲的鄙夷之色。
裴衍安插在乙罗候可汗部落的线人把任务完成得很出色,他的三个儿子都被毒杀也是出自他的密令,目的是为了挑起乙罗候可汗和他那个弟弟随时破裂的感情,为大綦朝军备争取足够的准备时间,要不是大綦朝现在的武将大多都是草包他何必需费这么多心思。
胡人远比裴衍想象中的更加悍裂和团结,他们的军备在大綦朝之上。两国交战他又无瑕分身,不然他更想亲自带兵去和胡人一战。
“李愔那边还没有动作?”裴衍问道。
他一直等着李愔将储位之争闹得更激烈些,结果李愔这段时日反而沉寂下来了,以裴衍对李愔的了解,他不是一个耐得住性子的人。
陈平摇头。
“既然他不动,那只能换人了,李潼若想争一争储位,就看他有没有那么能坐上去的决心了。”裴衍冷冷地道。
“你拟个拜帖送到李潼府邸找他的管事永峰,说是裴廷尉大人求见五皇子殿下。”
陈平应是,出门很快去办。
裴衍闭上双眸,心里复述,李潼啊李潼,你也争点气。该如何挑起他的斗志呢?这倒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暮云回去云记已近黄昏,寒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她揣在袖口里的东西突然冒出微群的光芒,她疑惑地拿了出来。
那个玉石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