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又灵反应过来连忙挂断,不禁苦笑:就算她不愿意承认,这三年她确实对厉霆西的一切都熟记于心。
哪怕删除了他的号码,却没办法这么快把他的一切都从心里清除。
“查到了!”卫宁突然兴冲冲的跑过来。
苏又灵连忙摁灭了手机,惊喜道:“找到drj的落脚点了?”
“那倒没有,这种国际级别的医学大佬,真想隐身不让人打扰,我也没那么大的本事查到他住哪儿。”卫宁看着苏又灵愁眉苦脸的样子,叹气,“不过我查到一条线索——drj有一套随身携带的古董茶具,听说是他亡妻最心爱的东西,但前不久不小心摔坏了,他这一次答应来华国交流,也是想要回国内找到能修复古董的老师傅。”
“b市古董街。”苏又灵惊喜道,“那里汇聚着全国最大的古董交易市场,有很多深藏不露的老师傅,drj一定会去那里找人。”
有了线索总好过一头雾水,两人陪着苏红吃了午饭,就直奔古董交易市场漫无目的的逛起来。
卫宁看着苏又灵每走一处就停下脚步对陶瓷器具评头论足,双眼蹭蹭的发亮,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他忽然想起来:
“你以前不就是做陶的?”
苏又灵曾经送过一套青花瓷碗给他作为查探消息的报酬,他是个俗人不懂鉴赏古董,但那花纹成色和做工都十分精巧,就欢喜的收下了。
直到一次,有个热爱收藏古董的朋友来家里做客,他没心没肺的拿青花瓷碗招待,那朋友激动不已的说这一套瓷器是南宋时期专供皇族使用的特供青花瓷器,只在史书资料上有记载,根本没有实物流传下来。
苏又灵送给他的那一套堪称是史画上走出来的青花瓷碗,放到市面上的价值不可估量。
卫宁从那以后就把那套瓷器供起来放在家里装逼,后来一问才知道这是苏又灵自己做的。
她简直是陶艺天才!
可惜自从苏又灵嫁了人,就收手不干了。
“以后也会继续做。”苏又灵的手艺其实是跟着村子里的老师傅学的,老师傅不知来处,只寻归处,脾气又古怪,在村子里很少有人愿意跟他来往。
苏红的名声同样在村子里备受诟病,一来二去,两家被大家排斥的人反倒躲了些交集。
苏又灵能跑会跳之后就经常溜到隔壁院子去看老师傅做陶,后来更来了兴趣自己做。
老师傅刚开始嫌弃她烦
,后来发现她与众不同的天赋,毫不吝啬的把一身的本事交给她,之后突然有一天就消失不见了。
一个字都没留下。
苏又灵的目光流连在形形色色的陶艺店铺和古董铺之间,寻思着生了孩子之后也盘一家店自己做陶,捡起从前的梦为以后的一家三口讨营生。
这时,街角有一家老店门前忽然发生了吵嚷。
“你不要欺负我是外国人不懂你们的行道,这根本就不是我送来的茶壶,就算仿的再像,细节也不一样。”
一个棕发褐眸的年轻男人站在古董店前,手里拿着个看起来有些陈旧的茶壶,一脸气愤的质问老板,“这茶壶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我父亲一直用着,就算你这个看起来也很旧,但摸起来的触感是不一样的。”
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头发半白,身形半佝偻着,腿脚似乎不太好,还坐着轮椅,但嗓门却嘹亮的很:“你个不中不洋的串串懂什么?这一套是乾隆时期流传下来的彩陶茶具,世间仅此一套,就两天时间我上哪儿给你弄个这么真的仿冒品来?”
年轻人又急又气,想要辩解可是奈何不是内力行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干巴巴的争
辩:“我是不懂,可我把这茶壶拿回去给我父亲一看,他就认出来是假冒的。他绝对不会认错的。”
“你那茶壶连盖带壶嘴都损毁严重,全世界除了已故的陶艺大师‘艾先生’,就只有我老头子会这种独特的修复之法,能让你这彩陶茶壶恢复如初,我花了好大功夫才给你复原,你别不识好歹。”老板瞪圆了眼睛,气势寸步不让,“这条街谁不知道我老洪的手艺和名声,你是想赖账还是讹人?”
一条街的人都来看热闹,大家都信得过老板的手艺和信誉,纷纷站出来说话:“对啊,老洪的手艺那是祖传百年的,就算是国家级的大师有些家传手艺也比不上他呢,他怎么会做冒牌货糊弄客户?”
“这洋鬼子肯定是故意找茬来的,想当年咱们多少老祖宗留下了的古董都给他们洋人又偷又抢的弄出海外,他这套彩陶不一定怎么来的。”
“老洪啊,按说你就不该给他修复彩陶,那是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他们也配欣赏!”
年轻人抱着茶壶脸色涨红:“这彩陶瓷器是我母亲留下的,我母亲是华人,不准你们这么侮辱先人!”
老洪目露精光,不屑的看着年轻
人:“你要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