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也在看过文件袋里的资料后发难:“厉霆西这是看我们沈家落败了就欺负我们,出尔反尔是吧?以厉家的财势,我女儿的腿难不成非得出国才能治?”
秦合自然不可能替厉霆西做主,眼看沈从夫妇这么难缠,他只能先去把目前的情况告知给厉霆西,询问他的意思。
他一离开,沈从夫妇立刻围坐在病床前,不停地拿沈兮悦的双腿刺激她,警告她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点头答应出国。
“悦悦,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这次你一定要豁出去了,只有牢牢栓住了厉霆西,你和爸妈的后半生才能有盼头,比起做风光无限的厉夫人,你也不想成为一个没有要的残废吧?”
“苏又灵处处不如你,就连哄男人这一点她也输你一大截,”沈母一只手紧紧握住沈兮悦的手,另一只手替她慢条斯理地整理额角的碎发,语带暗示,“妈知道你可以的,你之前不是就做的很好吗?”
犹如魔音穿耳,在沈从夫妇的怂恿下,沈兮悦原本已经沉寂的心底再度涌现出强烈的不甘和野望。
于是当天下午,沈兮悦再次闹自杀了。
不同于之前的小打小闹
,她这次被护士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了。
秦合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厉霆西正试图喂苏又灵吃饭。
苏又灵由一开始的无声抵抗,转为牙关紧闭不断躲避他递到嘴边的勺子,最后烦不胜烦直接一抬手将勺子拍飞。
陶瓷做的勺子碎裂开来,溅到刚进门的护士鞋上,吓得她大气也不敢出。
厉霆西却跟没事人一样,冷静地让护士重新拿了只勺子过来,舀好粥继续喂到苏又灵嘴边。
“厉霆西,我自己不是没有手,你能别恶心我吗?”苏又灵厌恶地拧紧了眉头,望向他的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恨意。
厉霆西浑身微不可查地僵了一瞬,在她的要求下让人重新盛了一碗过来。
苏又灵压根就没打算绝食,拿起勺子吃得又慢又仔细。
这是厉霆西让人专门熬的滋补粥,肚子里的宝宝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她怎么可能为了和厉霆西对着干委屈自己和孩子。
厉霆西的手机这时响了,看见是秦合打来的,他下意识看了苏又灵一眼。
秦合之前已经把沈从夫妇的态度转达给他了,他想当然地认为是沈从夫妇因为不配合又闹出什
么幺蛾子,第一反应是不想接。
苏又灵见状轻嗤一声:“厉霆西,这么些天你不嫌累吗?沈兮悦心心念念盼着你,你为什么就这么贱,偏偏要守着我?”
“苏苏,我已经安排好要送沈兮悦出国了,等她离开后我也会尽快推进我们的婚礼,”厉霆西无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我不会再对你有任何的隐瞒。”
说着他接通电话的同时直接开了免提,把手机往苏又灵面前的移动餐桌上一搁。
秦合惊慌失措的声音顿时在病房内炸响:“厉总,沈总监她割腕了,人已经送进手术室抢救了。”
厉霆西眼皮跳了跳,不觉眉头紧皱,只说声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割腕?
苏又灵握住勺子的手一顿,眼底不禁溢出一丝讽刺。
沈兮悦分明就是对厉霆西余情未了,在医院的时候那一番栽赃她也让她彻底看清,这个女人脆弱良善表面下的阴暗面。
厉霆西想送她出国,她这就闹自杀,还真是一出好戏。
只可惜,她没心思陪他们一起演。
苏又灵一抬头,见厉霆西仍纹丝不动地杵在病房里,忍不住皱眉:“厉霆西,没听见沈兮悦都自杀了
,你还不快滚?”
厉霆西紧锁的眉头松开些许,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语气平淡:“我不是医生,去了也没用。”
见他真不打算离开,苏又灵厌烦之下只想着找他不痛快。
“啧啧,”她放下手里的勺子,漆黑的眸子里充斥着恶意,“厉霆西,你把沈兮悦当柔弱可欺的菟丝花,可依我看她,她该是曼陀罗才对,看上去赏心悦目,实际上浑身上下都是剧毒。”
“用自杀来威胁你这种事她应该不是第一次做吧?你不如猜猜看,她是不是连割腕的力度都是精心设计过的?”
苏又灵一边说着,一边不遗余力地用眼神挑衅厉霆西,试图激怒他。
然而厉霆西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很平静,看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任性发脾气的孩子,隐隐带了一丝包容。
他甚至主动认错:“是我之前疏忽了,才会让她产生错觉。”
他走到苏又灵身边,在病床旁微微矮下身,一把握住她的手,神情认真:“苏苏,总而言之错都在我,我不该给她希望,更不该处处隐瞒让你误会。”
一拳打在棉花上,苏又灵脸上挑衅的笑容僵住,继而垮下脸来,用力将
手从他的手心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