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姐,我记得你上次不是还说,城里怎么到处都没房子卖,好像有听你说过这么一嘴,现在是找到了?”
高天养的脑子其实还是很乱。
高芸说的一些话,他并没有彻底理清,不过他还是本能的不想他姐,也就是高芸去冒险,卖三千斤大米是个什么概念,风险未免也太大了。但他只灵光一闪,想到他姐说过城里面没房子卖。
想以此让高芸稍微冷静一点。
然而,高芸早就已经有了目标:
“上次去县城便找到了,不然我这段时间也不会一直在村里安心待着,不去县城,各方面我其实都还挺满意的。
就是可能要委屈你了。”
“啊?姐,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高天养更摸不着头脑了。
“就是如果你县城同学知道你住在我想买的那套房子里,可能会笑你,因为那套房子怎么说呢,比我们现在的房子还要差上不少,就比牛棚稍微好点。
但我找来找去,实在没房子卖。
只有那套房子在出售。
而且那套房子的质量虽然相对差了点,但位置还不错,就在街边,左右也没邻居,或者说左右邻居离的稍微有点远,做点好吃的都没那么容易被发现。
等回头哪天攒了些明面上的收入。
可以推倒重建。
或者暂时先住进去,然后继续寻摸有没有卖房子的,有好房子再换嘛。”
房子,高芸其实很早就找到了。
但那房子质量也确实不忍直视。
那套房子是一对逃难夫妻,二十几年前逃难到县城的时候搭的,当时附近其实还有不少其他遮风挡雨的棚子,都是难民自己搭的。后来大多数难民陆续返乡,他们搭的棚子也拆了,只有他们夫妻在那定居了下来,并且还在原来只能遮风挡雨的棚子基础上,修修补补。
最终弄出了一套泥砖茅草房。
建国后他们有去登记,再加上那套房地理位置确实在县城,所以虽然那套房在农村都属于中下档次,但确实是城里的房子,承载着的,也是城镇户籍。
那对夫妻前几年去世了,不过他们有个儿子,儿子现在在本地的面粉厂上班,前几个月厂里分房,总算轮到他。
给他分了个单间,八九平方。
但好歹是楼房,他很满足。
然后他就想着,把自己家那套破烂房子给卖掉,那房子留着,他也不好意思把女朋友,或者朋友之类的带过去。
推倒重建,建一套好的。
虽然手续很好办,但他没钱啊!
而且厂里都分房子了,以后结婚如果再找个本厂的,两个人一起申请,肯定还能再申请个大点的房子,根本没必要自己重建,还不如把那套房子卖了。
换点钱,为接下来找媳妇做准备。
然后这才有了这么一套,在房管局直接出售的房子,并且一直无人问津。
毕竟城里人,大多数都有自己的房子,再小也有,根本没必要买,实在挤不下,他们也更愿意等厂里分房,都有免费的了,谁乐意花钱去买,更何况他那套房子确实不怎么样,大多看不上。
乡下人就更舍不得花两百多块钱去买这么一套房子换户籍了,除非说现在有个高薪工作已经要他了,但必须得是城镇户籍,还得自己想办法解决户籍问题。那说不定有可能,拼尽全力也得想办法把这套房买下来,但怎么可能嘛!
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真有本事有能耐,人家直接帮忙把户籍问题一起搞定了,没本事没能耐。
也没有好的高薪工作要啊!
“城里还有这么烂的房子?”高天养感觉自己又长见识了,并立刻询问起价格:“那这套房买下来要多少钱啊?”
“上次问是两百八十块钱,这段时间应该卖不出去,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降价,同时不知道有没有新的房子出售。
有更好的房子卖我就买更好的,实在没有,那就只能买那个比较烂的了。
今天晚上我准备去县城想办法卖东西赚钱,明早可能不能及时赶回来,算了,这样,回头下午你直接帮我去请个假,就说我病了,明天不去上工也理所当然,不然明天再临时请假有点刻意。
正好待会我也稍微补一会觉。
继续熬夜,我怕撑不住!
我得尽量赶在这几天,把所有事情都办完,免得耽误你上学,也免得我总是请假,然后还天天都忙的不得了。”
接下来,主要就是高芸跟自己的弟弟商量一些细节,并且顺带模拟遇到一些特殊情况该怎么办?怎么解释之类!
等商量完,他们才赶紧吃中饭。
吃完饭,高天养去洗碗,高芸则是回屋,再次进入快递驿站干活。她早上不是忙着下田,根本没来得及把剩下所有快递全部扫码入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