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赵四的话,书房里静如水,人呼吸的声音十分清晰。王涣之皱眉,他是不知小儿子做了什么,让赵四一脸崇拜的推荐,若不是看到赵四脸上的表情,王涣之还以为小儿子什么时候得罪了对方,对方才想让他去边关。此次去是谈判,一个搞不好就会动刀,添丁还是个孩子,别说会不会杀敌,他连刀都未必拿得起,真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添丁怕是连逃都逃不出来。
天子昨天晚上听到儿子说王修晋的口才,也动了心思,但,天子想到了王修晋的年龄后,觉得有些可惜,不过有王涣之在,比起听是只儿子夸张的言语描绘出的场面,他更相信他亲眼见过的王宰相舌战群儒之才。天子从京城亲自跑一趟,而非下旨便是想要表达对王宰相出任使者的诚意。
王涣之并没有同意去做使者,不是拿娇情,也不是对天子抱有敌意,更不是因为坚持站在前太子一队,不伺二主的忠贞,相反王涣之对当今圣上的评价很高。
天子对王涣之的决定很尊重,毕竟当初他刚登基便把人赶出朝堂,现在就算是请王涣之回去,也不可能像先皇一样,给出宰相的高位,与其强行将人请回,却不给官复原职,还不如放在远方,时常有书信往来。放下成见,天子觉得王涣之着实大才。
“汝弟当四皇子为兄长,四皇子却不能将汝弟往火坑里推,汝弟尚且年幼,当不得此重任。”王修柏请赵四出了书房,开口便是抱怨的话,开什么玩笑,让弟弟去边关,那跟送死有何区别,李菻善从小习武,去一趟边关身上留下一道长长的一道疤,添丁顶多是经常起来在院子里瞎跑,比起李菻善差远了。
赵四张了张嘴,他说完也觉得太欠考虑了,“一时忘记了修晋的年纪。”思来想去,他之所以每次在王修晋犯傻,基本上都是因为王修晋的年纪。
对于这点,王修柏也认同四皇子的说话,但不能因为弟弟太过优秀就忽视他的年纪,“汝弟要忙的事太多,还请四皇子不要事事都想着汝弟,汝弟年前已累倒一次,身体还在调理中。”王修柏说完,没去看赵四的脸什么色,反正他觉得他们家已经把皇室得罪了,大不了被扣个大不敬的帽子,就是发配,他们也已经不怕了。王修柏没再回书房,他要进衙门办差。赵四也没再进书房,他准备去工坊看看,怎么说工坊也是皇父投的钱,得看看做工的是不是用心。
王修晋在学堂里,不知自己差点要去边关转一圈,还在卖力的带孩子,没错,在他看来在背书什么的,其实就是变相的带孩子。待王修晋从学堂归家,从父亲的口中得知天子已经带人回京,“爹,赵老爷过来是想请爹回京?”
“是有这个想法,不过被为父拒绝了。”王涣之没觉得有什么可隐瞒的。
王修晋诧异的瞪大眼睛,拒绝了天子后,父亲还能活着好好的?怎么感觉父亲其实是在……吹牛。王修晋心底猜测父亲可能是不想在儿子面前失了威信,才说如此的大话。
天子起驾回京,来去都没有显露出身份。回到京城,天子立刻拟定了边关谈判的人选,在边关抗敌的李将军算上一位,当然少不了李将军身边的副将,人选就由李将军来定,除此之外,口才是一方面,另外还有诸多的要求,并不是能说会道就可以胜任此次的出使,从王涣之说的几人就能看出。边关的战事越发的紧张,出使之人不能一拖再拖,当真拖的仗都打完了,再派人去就没什么必要了。
边关的正值休整,哪有天子想的战事紧张,一派轻松的景象让人看不出是在打战。边关的大梁百姓也没啥紧张气氛,自从上个月李将军带人在城外挖沟,城里的百姓的日子就舒服起来了,蛮人在没弄清楚城外是什么情况前哪敢轻易的出兵,于是这么一停战,便有一个多月。
外面的沟已经挖了三条足有三人高深的大深沟,每条沟虽然不算太宽,却也足够让一匹马摔下来,沟里还埋了一些倒刺,摔下来,倒霉的就准备去寻阎王报道吧!李菻善还在城里指挥一些百姓挖地道,从城内找准方向后,一直向敌军的方向挖。城内的百姓一听是要去袭击敌军,个个干劲十足,挖地道的,抬土的,抗木头进去做柱擎的,几乎成了全城总动员。
一个多月的时间,百姓加上军汉挖出一条非常长的地下通道,一直挖到了城外数百里之外的敌军扎营之地附近的小山丘里。敌军只看到了大梁士兵在城外挖沟,还笑他们如此明目张胆的挖,有何用,敌军的脸上都带着嘲笑,大梁的将士也不过如此。只是没等几日,敌军便笑不出来了,他们领军的大将,还有数名副将一夜之间都没了踪影。有兵无将,还打什么仗,敌军的阵营起了内乱,有人想封将带兵,无人信服,有人提出干脆攻进城抢些东西便回草原,倒是有不少支持,可真正行动的却没有。乱了几天后,敌军的士兵发现,他们的粮草没了……
敌军阵营中如何乱,与大梁边关城中全无关系,绑回来的几位将领全都关在衙门的牢房里,由士兵接替牢头看管。没废一兵一卒就完成了皇上旨意,还额外收获了不少粮草,李将军拍了拍额头,感觉这仗打得诡异呢!没仗打的士兵跑到边关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