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好事一个做不好就会变成了坏事。米掌柜自然不希望把好事办成坏事,女子工坊在民间也不是没有,像是绣坊,就有女工,只是去做工多为生活不下去的农家未出嫁的女子。待成亲之后,就不会再去绣坊做工。但王修晋的工坊不同,他招收的对象是女子,但凡是想要赚份月钱的,做工麻利的女子都可以去。这就会引来杂谈,便是王修晋有李家做靠山,想要事成也不容易。这事还得有皇家的人出面,就会容易不少。
米掌柜把想法说了说,王修晋听后便有了做事的方向。让女人也有一份填补家用的营生,看似简单,其实并不容易成行。除了女子愿不愿意走出院门外,还有一些男人的大男人主义,和古董的老学究。大男人主义其实还不算什么问题,最怕遇到老古董,有些能赚钱的还好说,烦就烦那些不事生产的,还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老派,他们就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似的,说起话来咬文嚼字的,却没一句有用的,全都是脱离实际,说句假大空也不为过。
寻皇室做靠山,王修晋想的不是四皇子,而是皇上。此事做想做成,四皇子还是有些人轻言微,便是皇上想要推此举,也未必能够顺徙。提笔给皇上写信,王修晋把此举的好处坏处全都写尽,坏处,于他,于妇人,于社会全无,但却会让男人不利爽,尤其是握着话语权的文人,而那些老派恰巧都是文人。信送了出去后,能做的就是等。
工坊的事先放上一放,之前一直学查账的二十几人,现在虽不说能可以出师,做个记账的也绰绰有余。王修晋准备派这些人分成两队,从京城发现,一队南下,一队北上,把账本看明白,核对剩余库存,能不能对上账,王修晋心里有一杆称,今年派人出去,便是给一些警醒,若是那些人执迷不悟,等待他们的便是吃多少加倍吐出来。王修晋早知人心会变,却没想到变得那么快,之前看着都是忠厚的掌柜,结果……
王修晋在心里长叹,他自认没有亏待过下属,他给出的绝对是全大梁最好的待遇,却还是让人起了贪念,是他给得太多,还是这些人的体内劣根性占据了主导。其实他也清楚,要不论是后世的大公司,还是现在的连琐铺子,都会存在管理上的问题,但是心理不平衡是肯定的,尤其还是在认定了自己绝对是最大方的东家。
随着查账的人员出发的还有两小队的退伍士兵,这些士兵虽然身上没有明显的伤残,却也不再适合在军营。王修晋在提到请一些护着下去查账人员安全时,李菻善便把这些退伍之后只能回家种地的人留下,然后送到了王家,王修晋在宅子里留下二三十人,一半留在京城,一半准备回王村里带回去,现在生意越做越大,家人的安全非常的重要,不能出一点儿差错。没有留在宅子里的,王修晋也分成两批人,一批人送到新院子那边,一批人准备经过培训后,派到各地的铺子,负责各地铺子的保卫。
与各地官府交好是一回事,铺子里有没有保卫又是一回事,不能等铺子里受了损失才去请官爷,有些损失一旦造成,可就不是赔钱就能解决的。
米掌柜在得知了王修晋的举动之后,立刻顿悟,之后便是问李将军要人,李将军自然会满足自家夫人的要求,大手一挥便问别将军要来不少退伍的士兵,李家这一无形的举动,又赢了不少好感。
宫中天子看完王修晋送来的信,想了好几天,原本也打算请户部的大臣过来商谈是否可行,但想到王修晋在信中特意指出的坏处,便断了心思。早年间,天子还是皇子的时候,也曾去过不少地方,只是他并没有去过穷困的地方,便是每座城中繁华之下的贫困,他也没有见识过。在王修晋的信里,他看到了穷,看到了穷苦之下人们艰难的生存条件。想起四儿提起过的,在第一家油坊筹建之初遇到的事,当真全是刁民?其实也是被没有钱逼的,若是他们衣食不愁,还会随意被人煽动几句就认定有什么宝藏吗?或许也会有人动心吧!动心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王修晋说过的欠教育。
别看王修晋对科举没什么兴趣,对文人也有诸多反感,却是常提起识字的事,王修晋曾和四儿提过,若是人们皆富,便可兴建学堂,让所有的孩子都能受启蒙之学,懂些礼,没有男女之别。那时,只觉得王修晋想得太虚,可王修晋却以行动在告诉他,让人们小富起来并不难,若是一家人,都能做些工,那么每个月有多少月钱,供养孩子们去学堂受蒙学之礼,便不是难事。
只是,若推举之坊,便不得不考虑一些吃饱了撑的不干活计,偏要出风头装圣人的一些人跳出,说三道四,想想便觉得头疼,不理这些人,必会天天上折子,不是参这个便是参那个,若不依他们,搞不好还会弄出个什么朝堂上撞柱子,以示自己有多为君着想,还能流芳百世,而君王往往会被扣上昏君的帽子。提起文臣,天子便会想到那些通敌之事,朝堂之乱,都是这些文臣给搅的。
工坊必须建,还得往大了建,大梁子民有万万,城中之人有工做,村中之人有地种,想要小富不难,到时每地都办启蒙馆,除教书识字外,对男孩子还要授以武学,到时文武皆修,这样的人才,或许会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