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有什么用?这样傅姨也活不过来了!”傅婉清心里泛起一阵痛快,可嘴上不饶人,翻来覆去揪着简媱让老夫人做手术这一点不放。
连一向安静的傅子安都忍不住说:“是你害死了奶奶!”
简媱骤然一怔,“我……”
孙医生连忙护着简媱,“各位家属,节哀顺变,这结果我们谁都不愿意看到,发生这样的事,简总比谁都难过。”
“她难过?她要是难过,当初就不该逼着傅姨去做手术!”傅婉清猛然扬起手掌,“你一定是早就想好要动手脚!我非要替傅姨出这口恶气——”
简媱不避不让,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住手!”电梯口,传来熟悉的男声。
众人都隐约察觉到声音有些熟悉,循着声音回头看,倏地全都睁大了眼睛。
“灏……灏宸?”
“你什么时候醒的?!”傅婉清看到突然出现的侄子,一下子懵了。
傅灏宸没理会他们的大惊小怪,径直朝人群最里面走去,脱下外套披在简媱身上。
高大的身躯挡在她面前,“她是我
夫人,还轮不到你们指指点点。”
傅婉清从怔愣中清醒过来,一听他是来给简媱撑腰的,更加气愤,“你知不知道,傅姨她……”
“我知道。”傅灏宸回答得斩钉截铁,更用力地揽住了简媱,“事情真相如何,我自会派人调查,但在此之前,表姑还是不要胡乱猜测。”
傅婉清冷哼道:“要是傅姨知道你醒来第一时间就保护害死她的凶手,她也一定不会原谅你!”
“你躺在床上那么久,是傅姨一直守着这个家,你醒了到医院不说去见傅姨最后一面,竟然、竟然还护着这个女人!”
傅灏宸严肃地说:“表姑,我知道你难过,但这把刀不该对准自己人。”
“你——”
傅婉清话还没说出口,傅灏宸拥着简媱,低声让她先去车上等,他在这边解决了老夫人的事情再离开。
简媱摇摇头,不肯先走,“我们一起。”
两人带着所有傅家人见了老夫人最后一面,听傅婉清趴在床边大哭大喊,嘴里还喊着简媱是害死老夫人的凶手。
简媱垂头不语,
脑海里不断复盘整场手术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思虑过度,头胀得像是快要裂开。
等医院的事情处理完,傅灏宸一路紧紧牵着简媱的手,坐车离开。
直到回家,看见梅姨迎了上来,担忧地询问手术情况时,简媱憋了一整天的眼泪终于忍不住顺着脸颊落下。
“梅姨,对不起,我没能救回奶奶……”
梅姨愣在原地,“什么?!”
她还没从悲痛中反应过来,忽然又看见傅灏宸从驾驶座上走了下来,她又是一惊,“少爷?!”
一瞬间,悲喜交加,梅姨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躺了这些年的植物人少爷忽然能下地走路了,可老夫人却再也看不见了。
她哭着拍了拍胸口,“造孽啊!老天都舍不得让你们祖孙见最后一面,竟然就这样生生错开了!”
但看见简媱垂泪不语,梅姨紧紧拥着她,安慰她问心无愧就好。
两个人哭作一团,连一向悲喜不形于色的傅灏宸都紧紧咬着牙,强迫自己把眼泪逼回去。
……
老夫人的葬礼
定在七天后,只邀请了与老夫人生前交好的一些家族。
当天下着蒙蒙细雨,简媱牵着糖糖、沐沐给老夫人磕头。
糖糖有些不解,“祖奶奶,为什么住在这里了?”
简媱哑着嗓子回答道:“祖奶奶先去另一个世界生活了,以后想她了,就来这里看她。”
糖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可葬礼开始时,听着周围人都在放声痛哭,她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似乎也意识到再也见不到最疼爱他们的祖奶奶了。
葬礼结束后的第一周董事会上,傅灏宸恢复清醒的消息已经彻底在傅氏内传开。
加上又有老夫人去世的消息,众人人心惶惶,不知道今天会迎接什么重磅的消息。
要知道,当年傅灏宸爷爷去世前,将傅氏一半的股份都留给了老夫人。
会议正式开始后,傅灏宸与简媱进入会议室。
几位董事看简媱的表情都不太自然。
这段时间傅婉清没少在人前说老夫人去世的事跟简媱脱不了干系。
大家也信以为真,只当简媱真的是对老夫人的股份动了心。
简媱刚坐定,傅婉清与傅子安忽然闯了进来,“既然所有人都到了,现在是不是该正常分割傅姨的遗产?”
傅灏宸看着气势凌人的傅婉清,不禁皱起眉头。
自老夫人去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