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承谦的声音戛然而止,及时把将要说的话咽回腹中,神情紧绷。
温清瞳不解地问:“你指睿年吗?他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让我信任的?”
闵承谦听她这么说,神色微敛,语重心长地说:“清瞳,你和蔺少不适合,他对你只是一时新鲜,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只有我才真正了解你、了解你的家人。”
温清瞳神色微变,本来是说荣青颜的,怎么说到这上面来了?
她说道:“师兄,我相信青颜已经变好了,你不用怀疑她。”
闵承谦突然翻脸,冷冷地说道:“清瞳,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人的本性是不会改变的!”
说罢,他转身离开。
温清瞳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她记得青颜还是师兄带回国内的,怎么两人现在跟仇人一样?
由于荣青颜和任若萌也上手了,所以今天的进度很快,下午三点,今日修复计划已经完成。
荣青颜马不停蹄地走了,雕她的长廊。
宋华平和闵承谦将修复好的文物送回去。
冯敏和任若萌去准备明天要用的资料。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荣常鞍和温清瞳两人。
温清瞳在收拾凌乱的桌子。
因为工作的特殊性,并
没有雇佣保洁,卫生都由她们小辈来做。
荣常鞍坐在椅子上休息,默默地看着温清瞳将桌上每个人的工具都擦拭干净、收拾妥帖。
看了一会儿,他才发现,温清瞳是按每个人的习惯来收的,这份细致令他也觉得少见。
想到最近青颜的进步,他沉吟着开口:“清瞳,之前收你当学生的事,是我误会了,我得和你道歉。”
温清瞳吓一跳,没想到他会旧事重提,她忙说道:“荣老,当时是我和睿年之间发生了问题,所以才闹了一个乌龙,影响到您,实在不好意思。”
荣常鞍见她态度谦恭,更认为自己身为长者,太小气了些。
他摆了摆手说:“过去的事情也不提了,如今你是宋华平的学生,我也不好再收你,不过你们三个孩子,我会一视同仁,用我擅长的地方,给你们指点一下的。”
温清瞳听后一喜,说道:“谢谢您。”
“不必客气了。”荣常鞍话匣子一打开,便与她轻松聊了起来,问道:“听说你家在樟海挺困难的,怎么想起学雕塑了?”
温清瞳解释道:“小时候在海边陪奶奶卖海鲜,我砌沙子,她说我是个小雕塑家,所以就从这
个时候开始吧!我对雕塑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
荣常鞍突然想到,儿子在樟海的时候,好像有个姓温的保姆。
因为当时那个保姆做得好,儿子儿媳和他夸过,只不过后来儿媳生青颜的时候大出血,当时家里乱成了一团,后来那个保姆就辞职了,他也没见到。
这些往事,从脑中掠过,并没往心里去。
回过神,他又说道:“承谦给你指导的比较多,但是我看你雕的人物比他还要厉害,这是怎么回事?”
温清瞳答道:“我从小就画我奶奶,后来雕我奶奶,也有可能是充分体会到人性吧!对人物理解的比较深刻。”
“唔!我听说过一些,你受过不少苦。”荣常鞍说道。
温清瞳毫不在意地说:“那些都是宝贵的财富,有了这些财富,我才能坐在这里。”
“说得好!”荣常鞍看到她,突然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样子,也是这样踌躇满志、不畏艰难。
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变了?
变得拿乔作势、倚老卖老?
他看着清瞳,仿佛找到了他曾经的影子。
荣常鞍想了想说:“清瞳,你雕一下青颜擅长的我看看。”
温清瞳也没多想,拿起一块材
料,随手雕了起来。
荣常鞍忍不住坐直了身子,惊讶地看着她。
并不是震惊她雕得多么娴熟,而是她雕的方式,是由内而外雕的。
温清瞳快速雕完了,将作品递过去。
荣常鞍仔细地看了看,虽然比青颜的结构略差那么一点,但青颜是从小被儿媳妇指导,不知道雕了多少年才雕成现在水平的。
他看向温清瞳问:“谁教过你雕这个东西吗?”
“没有人教过。”温清瞳答道。
荣常鞍又说:“我是指雕塑顺序,正常来讲,不应该是先雕外部形态,然后再雕里面细节吗?”
温清瞳说道:“我没有特意想,就是凭手感来雕的。”
荣常鞍想到了儿媳妇,她也是这个顺序雕刻。
他打算把这件事情和儿媳说一下,于是对温清瞳说:“青颜的妈妈雕这个很擅长,等我让她过来指导你一下。”
温清瞳忙说道:“谢谢您,还是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