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清瞳再去樟海艺术学院教课的时候,蔺睿年安排她最后一次去温老太太的房子里。
现在荣清瞳已经恢复正常的生活。
按时吃药,不再想怀孕的事。
暂时怀不了孕,她就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提高自己上面。
当年上学的时候,没能好好感受校园生活,现在于她来讲,就是一种弥补。
好好体会。
每次她上课,学生都是最全的,夸张到外班都来蹭课,经常是后门堵了一堆的人。
她讲起课来,自然更有激情。
每次都有人录她的课,然后放在网上。
她就跟网红教师一样。
一节课下后,学生们围过来问问题。
有学生问道:“清瞳老师,为什么你身上有中药味儿,是生病了吗?”
她的学生叫她老师总觉得叫老了,叫清瞳又觉得不够尊重,所以也不知道是谁开始叫她清瞳老师,后来大家都这样叫。
荣清瞳大方地解释道:“没生病,调理身体,毕竟现在又要教课又要读书,太忙了,不能生病。”
这样的回答,单纯的学生没有人怀疑的。
可是这段视频,却被学生日常操作地放到了网上。
时刻关注她的男人,就嗅到了那么一丝不同寻常。
两天的课上完,蔺睿年带她去了棚户区。
他拉着她的手在棚户区里散步,老邻居们都搬走了,新楼正在盖,温老太太的房子是最后拆。
即使如此,这个地方与之前已经截然不同。
荣清瞳走在平坦的水泥路上,感慨道:“以后再也没有坑洼的地了。”
蔺睿年说道:“你再看一看,接下来就拆了。”
荣清瞳沉默了一会儿,捏了捏他的手说:“谢谢你。”
蔺睿年揉揉她的头。
走到温老太太家门口,他走进门打开灯。
这边都没人住了,居然还有电,不用讲肯定是蔺睿年安排的。
这一次蔺睿年选择陪着她一起呆在屋里,他不允许再有上次的事情发生。
荣清瞳这次躺在自己的床上,说道:“现在躺在这里,还是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可能在我心里,这里还是我的家。”
意义是不一样的。
蔺睿年坐在她的床上。
她刚开口,“别……”
“坐”字还没说出口,“轰”地一声,床塌了。
烟尘四起。
两人在烟尘中四目相对,四眼懵逼。
半晌,荣清瞳才笑出声。
蔺睿年问她:“清瞳,你的床长胖了就不能睡?”
“床板是奶奶捡人家
家不要的木板搭起来的,这么多年估计早就不行了。我躺在上面还颤悠悠的,你坐上来当然会塌了。”荣清瞳说道。
蔺睿年把她从废墟中抱出来说道:“我让人把床板清出去。”
“不是说直接推倒?还清床板干什么?”荣清瞳问道。
她知道邻居搬完家不要的家具也都不往外搬,都是直接推倒。
蔺睿年说道:“还是要找找线索,到时候对症下药。”
荣清瞳知道他带她来的目的了。
她先站出去,让人把床板搬出去再进来。
床下面垫着砖,还有一些布包。
荣清瞳打开,是她小时候的衣服。
她颇有兴致地一件件拿出来看,说道:“这件是奶奶做的,这件是邻居给的,她家孩子穿的小了。这件是邻居给奶奶的衣服,奶奶穿着瘦,所以给我改小了。”
她兴致勃勃地说着,全都是儿时的回忆,唯独没有一件是新衣服。
她是一个小时候没穿过新衣服的孩子。
蔺睿年说道:“这些都带回去吧!”
“带回去干嘛?这都没用了。”荣清瞳问道。
蔺睿年说道:“小时候一张照片都没有,总要留点小时候的东西。”
他蹲下来,扯她的布包,问
她:“有玩具吗?”
“哪有玩具,以前在沙滩上捡过一个塑料小铲,我如获至宝,就用它来挖沙子。”荣清瞳说道。
蔺睿年问她:“你小时候挖沙子怎么挖?”
“用手啊!后来那个铲子挖断了,我就用没把的继续挖,也舍不得扔,最后彻底坏了,才扔的。”荣清瞳说这些的时候,脸上并没有苦难感。
她已经不把这些当成苦难了。
蔺睿年心里难受,掩饰地去扯她手中的布包。
他想扯过来,他没撒手,布包被扯散了。
一个铁盒子掉了出来,在地上发出响声。
“这是什么?”蔺睿年问她。
荣清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