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郡王确是曾经患有咳疾,而且因为此事那几年一到冬季便闭门不出。
本宫和陛下为此才让他去江南小住,没想到后来他竟然乐此不疲,迷上了堪舆之术,咳疾也大好了。”
皇后娘娘提起仪郡王脸上皆是欣赏,看来这位仪郡王在帝后心中的位置属实不低。
“仪郡王殿下是何时患上的咳疾,竟然连太医院的圣手们也治不好吗?”
苏浅浅脸上的惊讶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惊奇什么样的咳疾太医们治不好,江南小住加上东奔西跑就治好了,这是得的咳疾还是神经病?
“说起来总有十年了吧……”皇后娘娘垂眸回忆,忽然想到什么,看了苏浅浅一眼不再说下去。
“原来竟有这么久了,隐藏得还真是深呢……”苏浅浅低声说道,看见皇后疑惑的眼神,急忙解释:“臣妇是说仪郡王实在看不出有咳疾。”
“前两日穆王妃进宫来,听说他的咳疾又有些犯了,他和郡王妃或许住不了多久,出了正月只怕就要回江南,这些日子在府里不敢出门了。”
皇后娘娘犯愁地蹙眉摇头,忽然抬头看着苏浅浅:“你的方子若是配出来,或许真的能帮了仪郡王的忙。”
苏浅浅赶忙表态:“臣妇定然竭尽全力,配好了药第一个送到仪郡王府上。”
皇后娘娘:你这是拿仪郡王当试药的了?
完成了一项任务,苏浅浅又想起另外一件事:
“皇后娘娘,谭夫人曾经命人送信到臣妇那里,只是臣妇府中前两日闭门谢客,操办霁兰阿姊的婚事,实在无暇回应谭夫人,想来谭夫人能将信送出,必然是得了皇后娘娘准许,不知今日臣妇可能见谭夫人一面?”
皇后娘娘笑道:“那谭氏是对你武宁侯府行了不义之事,才遭到夫君休弃,如今你倒是大度不计前嫌,显得本宫恁地小气,见一面也不准么?”
“臣妇不敢,臣妇惶恐!”苏浅浅急忙站起来施礼告罪,无论立了多少功,在绝对的权势面前,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何必做出这个姿态,武宁候夫人,本宫也是会玩笑一回的。”皇后娘娘有几分失落。
在这深宫之中,她坐在高位没有朋友,亲人只是她的同盟,只有永无止境的如履薄冰,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有人揣度是何用意,所以她不敢说错每一个字,在太子御极之前,她的一言一行都要仔细斟酌。
“皇后娘娘,臣妇的惶恐也是玩笑的,其实臣妇胆子大着呢,知道为什么吗?”苏浅浅转转眼珠说道。
“为何?”皇后娘娘好奇地问道,那点失落一时都忘了。
“臣妇忘了为什么,胆大妄(忘)为啊!”苏浅浅不疾不徐地说道。
皇后娘娘和辛霁兰目瞪口呆了片刻,才不约而同笑出来,皇后娘娘笑得流出泪:“武宁候夫人,你总是能让本宫开怀不已,你离开的这半个月啊,可让本宫好生想念……”
苏浅浅一个激灵:【怎么回事,我女扮男装的事难道穿帮了?】
辛霁兰脸色都变了:完蛋了,从前没穿帮现在也穿了!
皇后娘娘看苏浅浅一眼:“本宫是说你这半个多月未进宫,本宫实是想念,你日后要时常来陪陪本宫才是。”
苏浅浅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头答应。
皇后娘娘吩咐宫女去接谭氏,谭氏住得地方定是偏僻,三人说着话吃了一盏茶,谭氏才被宫女引着进来了。
谭氏自然是知道苏浅浅在,进来先向皇后见礼,随后向苏浅浅行礼。
皇后娘娘也不说破:“谭氏,武宁侯夫人有些事想要问你,你不可隐瞒,一定要如实回答。”
谭氏连连点头。
皇后示意宫女领他们二人去侧殿暖阁。
谭氏进了暖阁,待宫女退出去,便盈盈跪倒在地上。
“谭氏,你这是做什么?我没什么能帮你的。”
苏浅浅冷冷看着谭氏,她不是观音转世,会帮一个曾经想害自己的人。
“夫人,妾身不敢随意开口相求,是妾身知道夫人有本事,又有些尚能让夫人看上眼的家底,想和夫人交换,若夫人听了妾身所说,仍是不愿相帮,妾身决不强求。”
谭氏面色虽然憔悴了许多,不过精神尚好,甚至目光比从前清澈澄明。
或许是身在泥潭时,那些龌龊司空见惯便觉得理所当然,如今身边清净,慢慢知晓这才是做人的正确方式。
“你所求何事?怎知我定能助你?”
苏浅浅坐下问道,也比手示意谭氏起身,作为一个现代人,她骨子里还是不能接受这种卑微的礼节,甚至对残忍的刑罚和血腥杀戮抵触排斥。
“夫人,妾身自知罪孽深重,过两日族中来人会接我回去,但是跟随我来到西京,进了贺府的那些丫鬟仆妇,甚至还有我的乳母,贺连笙是绝不会放出来的……”
谭氏垂下头,他知道贺连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