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这才注意到客人们已经落座,酒席要开始了。
可是苏太傅一向端稳,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那种,为何会把酒杯碰到地上了?
【我爹这顶绿帽子不是翠绿,是老绿了,给人家养儿女一养就是两三个,整整养了十八年,真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配享太庙!】
苏浅浅心里继续阴阳,无论苏太傅在事业上多么兢兢业业,对姜氏和她的儿女都是有亏欠的。
原主性格的变化,最终促成那种偏激极端不自信,都是因为苏太傅的疏忽,让继母钻了空子。
即使苏太傅最终用自己的性命试图补偿挽回,可是亏欠就是亏欠,原主经受的创伤无法修复。
所以苏浅浅此时没什么感同身受的愤怒,甚至有那么一点幸灾乐祸落。
旁边苏莘莘和朱敏这一次表情同步了,拼命保持镇定,但是瞪圆了的眼睛还是出卖了他们。
秦含璋虽然也很意外,不过他一向很善于把控自己的表情,仍然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只是扫了岳父一眼,默默同情了他一秒钟。
苏润和虽然年纪小,性子却已经很是沉稳,不动声色转头看父亲,很快收回目光,甚至都没有去看张氏和苏润谦。
【那个奸夫此时就在座上,亲自来参加女儿的喜宴,还给了一份大大的贺礼,对苏太傅为他做出的卓越贡献表示感谢。】
系统跟着添油加醋,苏浅浅好奇地去寻找,果然看见男客席上一男子不时打量苏润谦,看五官还真的与苏润谦有几分相像。
不仅苏润谦,苏浅浅觉得苏润丰也与这人有几分相像,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苏太傅稳稳心神,起身敬酒感谢宾客,说了一番场面话,但是明显有些敷衍。
一场宴席苏太傅差点吃得吐血,勉强坚持着到结束,不动声色送走宾客,在那位奸夫经过时脸上还带着笑。
苏浅浅和苏莘莘也准备回府苏浅浅,特意询问苏莘莘:“身子可好些了?”
苏莘莘微蹙眉头:“勉强支撑罢了,若不是娘家妹妹的婚宴,我是断不会出门的。”
朱敏有些忧虑又小心地说道:“你阿姊不知为何这几日身子不适,府中事务暂时已经交给母亲掌管,请了许多郎中也未看出有何病症。”
苏浅浅一脸担忧地拉着苏莘莘:“阿姊务必要保重身体,过几日祭祖之后又是新年,不可太过操劳!”
“妹妹说得极是,阿姊这身子真是不中用,没法子,只能辛苦婆母操持。”苏莘莘表情愧疚地说道。
“夫人不必多虑,这么多年都是你辛苦操持,你身子不适,怎能勉强?”
朱敏这些日子头发长出来不少,脸上皮肤用了不少好的伤药,这时也渐渐恢复,看着苏莘莘的目光还真有几分情深的样子。
“多谢世子爷体恤。”苏莘莘眸光微闪,随即转过头去。
这时苏家大姑奶奶苏怡的丈夫却走过来,僵硬地向秦含璋和苏浅浅行礼。
“武宁侯夫人,我有一事想询问,坊间传闻冬末春初会有一场雪灾,是武宁侯夫人夜观天象看出来的,不知可有此事?”
这位钦天监的监丞能出现在太傅府已是难得,居然还主动和苏浅浅叙话,那位苏大姑奶奶竖起耳朵想听说得什么。
“姑丈,不过是偶然见到猜测而已,此种星象稍纵即逝,十分难得遇见,总不如姑丈日夜钻研得来的扎实。
雪灾之事虽是预测,若真的发生了,预测之人必定受重用,姑丈以为呢?”
这位钦天监多年老监丞微怔,随后一面缓缓点头,一面沉思着离开了,竟然忘了给秦含璋行礼。
苏浅浅也不介意,向苏家人告辞离开,她却不知道,太傅府即将迎来一场震惊西京后宅的风波。
这一日也是忠勇伯府的大喜日子,奇怪的是没有多少豪门贵胄登门贺喜,寻常百姓却来了不少,甚至从太傅府到忠勇伯府,一路上都有人夸赞齐敏成。
齐敏成娶亲没有了最初的欢喜,一路被百姓夸赞倒是让他洋洋得意,故意走得慢一些,好多听两句。
杜氏作为齐敏成的姨母,自然也受邀贺喜,回到侯府和众人说起却笑得直不起腰。
“今日这一对儿可真是让人一言难尽,好好地拜堂,那司仪说一句吉祥话,苏家三小姐便要呕一声。
到后来我那外甥也跟着呕,两个人像是中了邪一样,引得客人们都不敢抬头看,唯恐保持不住也呕出来。”
“哎呦呦,这是得了什么怪病?若说女子……还情有可原,男子呕个什么劲儿?”
三老夫人不由得笑说,一想那二人是苏浅浅的妹妹,杜氏的外甥,赶紧又捂住口憋回去。
“要我说,这莫不是上一次中的那个蛊,有什么副作用?还是那蛊虫长得不好,有些失效了,他二人互相听着对方的名字觉得恶心?”
秦玉卓从苏浅浅那里学了两个词,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