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快九点了,陈韵秀正准备休息,听到楼下吴妈惊讶的声音。
“先生,先生你怎么来了?”
陆池杉放下外套和车钥匙:“我妈呢?”
陈韵秀听到声音,披了件开衫下楼来。
“池杉?你怎么过来也不打个招呼?”
陆池杉笑了笑:“回来看看亲妈,还要预约么?”
陈韵秀愣了一下。
陆池杉是她的儿子,她最了解。
因为父亲的长年缺失,母子两个呈现的生活状态跟丧偶没什么区别。
冰冷奢华的坟墓里,有时候一天都说不到一句话。
陆池杉生性是个冷情的孩子。青春期之后,与陈韵秀也不多亲近。
但他心里知晓母亲的委屈和辛苦,当初也是因陆家二叔欺他孤儿寡母,差点逼死陈韵秀,这等于说是在做儿子的陆池杉禁区上放枪子,最终才酿成了自食恶果的悲剧。
“有吃的么,我饿了。”
陆池杉靠着沙发坐下,在这个叫家的地方,放下了全身的疲惫和戒备。
陈韵秀回过神,赶紧张手罗脚。
“吴妈,赶紧去弄点。那个,那个今天新到的卤味,你赶紧——”
陆池杉摆手:“不用那么麻烦,下碗面就行。”
陈韵秀走过来,到他身边坐下。灯光下,她一眼看到陆池杉流血的手。
“这怎么弄的?”
她惊了一下。
“没事,跟欧阳卿打了会儿拳。”
陆池杉说。
陈韵秀倒是没说怀疑不怀疑,主要是这些年跟儿子的交流太少。
反正真话他未必说,假话她也不想听。
于是,她默默上去拿了医药箱下来,给陆池杉清理了一下拳头上的擦伤,随口再奉上几句唠叨。
“有闲下来的时间,也考虑下自己的正事。整天跟那哥几个瞎胡闹。你说说你们四个,最小的段子逢,明年也要三十了吧?没有一个正经结婚生孩子的。”
陆池杉笑:“但是欧阳一个人结了三次了,估计很快要第四次了。”
陈韵秀叹口气:“你呀,没个人管管你,也是没个正形。”
陆池杉觉得这话真的同意不了一点,谁生来爱被人管啊?
“对了,这几天都没见到唐秘书,消息也没给我发过。她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