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音捏着纸张,并没有马上递出去。
她先说了一句你听我解释,刻下一秒,男人伸手就把纸张拽走了。
看到上面写的几个客户的名字,陆池杉眉头倏地一拧:“唐音,你让她去见丰玉投资的人?”
唐音愣住:“丰玉投资是……”
刚才看到这张纸的时候,她就有过一瞬的犹豫。
感觉这家客户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但记忆不深刻了。
下一秒,陆池杉气急败坏地把这张纸丢在唐音的脸上。
“你是不是疯了!你竟然叫陶萌萌去跟丰玉的人见面!”
脸颊上突然被横过来的一道锋利吹疼,唐音的大脑仿佛在那一瞬间接线了记忆。
三年多前,陆池杉的一个重要项目被他负隅顽抗的二叔破坏,资金链出现问题。
唐音专门去找了一家投资公司,想要疏通一些关系,度过难关。
结果因为一些利益关系,惹恼了同为竞争关系的玉丰投资。
于是,唐音被他们困在他们旗下的一家自有俱乐部会所,要不是陆池杉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据说那玉丰背后的二世祖是个惹不起的混世魔王,就连陆池杉也不想轻易招惹这种疯狗一样
的人物。
所以这些年陆氏集团始终不曾再于玉丰有任何商务关系。虽然明里暗里的,陆池杉截了他们不少的道,对方也在一定范围内有过些不疼不痒的反击。
但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大家是心照不宣的。只是谁都不想两败俱伤地撕破脸罢了。
如果陶萌萌真的不自量力,主动上门落到他们手里。那么以玉丰许二少的作风,肯定会把她当成商业间谍的。
对待那些看起来单纯无害的女间谍,许二少的手段谁人不知晓?
“你竟然把陶萌萌送到玉丰的人手里。唐音,你是真的一点活路都不想留给她。”
陆池杉步步紧逼,唐音百口莫辩。
“不是,这张纸不是我写的。”
唐音抓起那张纸,指着上面的字:“陆池杉,这不是我给陶萌萌的那张。”
“这上面难道不是你的字?”
陆池杉只看一眼就认得出唐音相似的笔划,那一刻,他除了震惊疑惑,更多的是愤怒和失望,“我知道你从来不会用那些不齿的低级手段。你要出手,一定是一击绝杀。但我真没想到,你会这样对陶萌萌。”
“我没有。”唐音的呼吸已经渐渐浮出颤音
,浑身血液僵住一般,供氧又急又稀:“陆池杉,我说这不是我写的,你既然不信,那你快点把她救回来,当场问问清楚啊。”
“你说她到底在哪?”陆池杉一步跨到唐音面前,大手抓起她的半个肩膀:“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争这些没用的,你给我听清楚了唐音,陶萌萌不可以出事!”
唐音的大脑一阵灰黑,一阵空白。两只耳朵嗡嗡直响,她咬着唇,用仅能刺激的疼痛堆积意识:“我再说一遍我不知道,玉丰旗下自有娱乐所一共就那么几个,你去找啊!既然她不可以出事,你揪着我有什么用?”
这时候,陆池杉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松开唐音,转身接听。
是欧阳卿来电,告诉他说,警方现在定位不到陶萌萌的手机,很可能是机身和信号片都已经发生了损坏,可能需要更专业的人员花费更多的时间。
“来不及了!”
陆池杉厉声道:“她应该是被玉丰的人带走了。你让颂哥出面去联系许二少,就说是我的意思。以前恩怨讲不清是非,今天只是一场误会。大家以后还是要在一个锅里吃饭的。让他别动这小姑娘,改日我亲自
做东,请许二少一叙。”
挂断电话,陆池杉狠狠瞪了一眼撑着桌子都快站不起来的唐音。
“你最好祈祷她没事。”
说完,他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玉丰旗下的几家私人会所,蓝国王,彗星,红所,还有几个合资入股的。
一家家找过去,哪里还来得及?
唐音仔细回忆着陶萌萌最后那个电话里仅有的细节,除了一声嘶心裂的求救之外,好像还有几秒钟的空白。
当时那边很吵杂,咣当咣当,仿佛是铁轨的声音。
高铁?地铁!
对,一定是在地铁沿线。
唐音脚步跄踉着离开秘书办,刚下电梯就遇到了林晚生。
“唐音?”
其实刚才唐音回来加班的时候,他就听到外面有动静了。
但是因为白天的事,他有点不太好意思主动再去找她,会担心再给她造成困扰,于是干脆在办公室里出也没出来。
这会儿意外撞见了,林晚生愕然于唐音满脸苍白的颜色以及满手雪白的绷带。
“唐音你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