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拿出其中一份,笔迹都很像是唐音的。
但两份放在一起比较,很明显其中一份为唐音亲自写的,另一份则是有人故意模仿她的笔迹。
虽然大概的形似,但几个细节落笔的地方痕迹很明显。
而这两份名单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伪造的那份上面添加了丰玉集团的联系人。
那一刻,陆池杉终于明白自己之前武断的行为,让唐音受了多少委屈。
“这不是唐音给陶萌萌的,是有人故意替换了?”
陆池杉抓着身下的沙发,心脏处一阵狂涨重坠。
会是谁,在陆氏集团这种地方,光明正大搞这种手段?
明知道玉丰集团跟陆氏一直以来微妙的关系,还故意让陶萌萌这种初出茅庐不知深浅的女孩主动去踩雷。
好一招借刀杀人!
“颂哥,查到是谁了么?”
陆池杉想,既然郭颂能急着把他叫回来,肯定是多少有些眉目了。
“陈露。”
郭颂给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陆池杉不由得怔了一下。
前几天他跟欧阳卿还提到这个陈露,说她是目前依然还留在陆氏集团里的,唯一疑似与陆家二叔那一系的势力相关联的人。
但因为她与陆池杉这边多
少有些沾亲带故,所以迟迟没动过她。
“你确定?”
陆池杉眉头狠狠收紧。
“徐阿姨亲口证实,这张原件是她在销售办公室外面的女洗手间纸篓里找到的。因为下班前刚刚换了干净的垃圾袋,就被人丢进去一团纸,所以她就徒手过去把纸团捡起来了。正好保洁室柜门松动,她没找到报纸,就先用这张打印纸折叠了几下,垫在下面垫稳了。按照时间来推断,我调看了走廊上的监控,同时间段进入女洗手间的,只有陈露。而且最重要的是陶萌萌那边也证实了,自己确实是在拿到唐音给她的名单后不久,跟陈露迎面碰撞,弄洒了一杯茶。这张名单,是陈露后来重新帮她写的。”
郭颂把所有的调查结果平铺直叙到陆池杉的面前,在多重证据的辅佐下,基本上已经可以锁定了陈露的所作所为。
但是这样的行为,也算不上违法。
“留这种祸害,自找麻烦。”陆池杉咬紧后槽牙,“她憋了三年才开始使坏,估计是陆铭深在这三年监狱还没蹲够?”
“确实。”郭颂态度也很无奈,“总有些女人恋爱脑没药治的。”
他说这话应该没有暗指谁
的意思,但陆池杉总是想不到除了唐音以外的任何人。
本质上,男人对女人的利用,无外乎就是仗着对方对喜欢自己一点。
看着桌上这两份泾渭分明的字条,想起唐音之前在办公室里对他极力的辩解,陆池杉的心脏疼得快不能呼吸了。
他无法想象她是在怎样的绝望下,才会拖着已经受了伤的身子,去独闯蓝国王会所那样的地方,只为了把陶萌萌救出来自证清白?
他想起刚才在病房,她满眼不在意的疏离,没有委屈,没有辩解。
不是她不委屈不辩解,而是她曾经这样做了,但无济于事而已。
“颂哥,把这个陈露给我弄下去。”
陆池杉单手按了下眉心,“不管用什么手段,让陆铭深也知道一下,什么叫敲山震虎。”
这么大一个公司,这么多口锅,找个又大又重的给人背上,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
郭颂点点头:“办法我是有的,之前陆铭深他们留下的几笔烂账,有一半以上是陈露经过手的,要动她不难。只是秀姨那边,用不用打个招呼?她毕竟也算是你的表姐了。”
“我舅舅都死了,前妻拖过来一个不识好歹的拖油瓶,算
哪门子表姐。”
陆池杉冷声道,“我妈那边不用管,她还不至于糊涂到这个程度。何况星艺金建中这里,我已经给她兜一次底了。她平白给出去的三千万只当她买个教训,没打算再收回来。我只是单纯不想再看到姓金的这种人还能抛头露面,包括他那个又当女儿又当情人的佟娜娜。”
陆池杉从茶几下掏出一碟信封,倒出一堆不堪入目的照片。
“至上娱乐的冯总安排了一个私家侦探,今早给我发过来的。你去把这几件事安排一下吧。”
陆池杉交代一番,便离开了办公室。
他早就没有心思再处理任何公事了。
客户名单的事,他终究还是欠唐音一个道歉的。
病房内,唐音央求着梁言秋帮她洗头发。
下午睡了一会儿,实在疼得厉害,就又安排了一针止痛剂。
这会儿将将起了药效,她感觉人能舒服点了,对乌糟糟的长发实在忍不了。
“不行,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洗头发?万一着凉了感染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