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寒暄了几句,前前后后往酒店正门里拥进去。
四个人,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
唐音用手机给梁言秋暗暗发了条吐槽的消息,怪她提前没有做好攻略。
怎么问了一大圈子,都没问清楚这次的投资沙龙是陆池杉主办的?
早知道这样,她是吃饱了撑的才会来这里堵许桀然?
“唐小姐还有其他朋友要来?”
许桀然主动给唐音递上一杯酒,余光瞄过唐音噼里啪啦翻打的手机屏幕,脸上带着玩味又耐心的表情。
“哦,没有了。谢谢许总。”
唐音摆摆手,说自己暂时不能喝酒。
她的伤还没有养利索,加上上周去看过的那个理疗老中医也有给过她一些医嘱,暂时最好戒烟戒酒。
“说起来,上次的小误会让唐小姐吃了不少的苦。那我许某人就先干为净,权作给唐小姐赔罪了。”
许桀然把酒杯一掀,空口一饮而尽。
随后手腕优雅一转,冲着唐音点了下头。
“许总客气了,上次也是我太冲动了,没有提前跟您打个招呼。”
唐音感觉有些别扭,可能是因为不远处陆池杉的目光灼灼在背,也可能是许桀然突然很青睐有加的态度,摆明了是在试探她和陆池杉的关系。
但
不管是哪一种,都让她开始后悔今天唐突到场的行为。
“所以,酒喝了,话也说了。唐小姐准备什么时候跟我坦白一下目的?”
见许桀然主动开口了,唐音自然也不能再卖关子:“许总,我确实是找您有事相求。我这边手里有个项目,是长信投资——”
“唐小姐不会是真打算就在这里说正事吧?”
许桀然单手一抬,直接打住了唐音后面的话。
唐音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不住地打起四面鼓:“那许总的意思是——”
“唐小姐是业务生疏了,还是逗我许某人寻开心?”
许桀然转着手里的空酒杯,脸上的笑容渐渐有所淡去。
像这样的公开沙龙活动,一般都是用来商务社交和交换搜集信息的,真正的大项目细节都是要过后再约,私下来谈的。
特别是今天的活动还是陆氏集团主办的,言外之意,今天场面上提及的每个项目,都逃不了陆池杉的耳目。如果唐音真的就在这里光明正大说了,那基本上可以判断,是陆池杉滤过的项目了。
“所以你是觉得,连陆池杉都不稀罕碰的,剩下的残羹冷炙,我会有兴趣接手?”
许桀然的话让唐音有些无地自容,她随即赔附上
一张温和的笑脸,抱歉道:“许总,是我考虑不周。今天我就是来跟许总打个照面的,希望许总接下来能给我个机会,我们再当面细聊?”
“这才像话,今天既然是你前老板做东,好好放松放松才是。”
许桀然做了个绅士的请姿,邀请唐音到隔壁的休闲厅。
“斯诺克,会么?”
唐音点了下头,微笑道:“会一点。”
许桀然轻呵一声:“早就听说陆总身边的金牌秘书,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江山。一直都没机会领教过。”
许桀然这话说得其实也不算过誉,唐音这些年帮着陆池杉跑前忙后,什么花活不得会点?
就连跆拳道都是专门报班学的一年半,剩下什么高尔夫马术桌球攀岩游泳冲浪,只要是陆池杉玩过的,肯定都会带着她一起学个至少入门级别的。
“许总过奖了,只是简单玩玩而已。还请许总多指教。”
“是唐小姐多指教才是,我等这个机会,可是一直等到今天的。”
许桀然话里有话,唐音听得明白。
这么多年了,唐音一直没有机会跟许桀然发生任何应酬交际,归根到底,是陆池杉与许桀然这边故意走得非常疏离。
两家近乎井水不犯河水一样,
可以这么说,有陆池杉在的场合许桀然基本上不会出现。
其实唐音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陆池杉会跟这个许二少画出如此强烈的隔阂。
按两人的年纪来看,倒也不像是会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世仇。
据唐音了解,许桀然的出身一直比较成谜。
人人称呼他为许二少,但谁也不知道“许大少”是个什么人物。
只知道他甚高,年轻轻的就在江城投资界有了一席之地。
比起陆池杉这样出身名门根正苗红,却还要仰仗自身能力一点一滴从基层爬起来的,许二少则更是像极了某个大人物背后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资源道路都安排的妥妥帖帖,就是没得认祖归宗。
这样的两个人,或许只是单纯的气场相悖,所以刻意心照不宣地保持了好多年的距离?
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