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叫的车要来了。”
唐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取消。”陆池杉耐着性子,他看得出来,唐音这会儿脸色有点发白。
显然是刚才从窗户跳出去的动作有点得瑟大了。
“陆池杉,你凭什么就敢说,你的车里比许总的干净?”
唐音冷冷偏开脸,扶着腰,咬紧隐忍的唇。
陆池杉饶有兴味地睨了唐音一眼:“看来你还是很在意的?”
唐音面颊一灼,眉头皱得更紧了。
“陆池杉,我是觉得你做事太不地道了。那个骆妍是我帮你招进来的实习秘书,你怎么能让她去做这种事?”
“所以你在指责我么?”陆池杉轻呵一声,“你在为一个自己都不给自己设下限的绿茶女抱不平,却不感谢一下这些年,我从来没有忍心把你送到过许桀然的身边。”
陆池杉看着唐音的眼睛,一字一顿认真道:“怎么样,你想去以身犯险么?”
“陆池杉,你是想说你疼惜我,还是怜悯我?我给你当秘书,又不是当奴隶。就算你肯送,人家也要肯收。”
“所以呢,我送都未必送得到的,你犯得着上赶子主动?”
就在这时,酒店这边的
安保人员礼貌地走上前来,“陆先生,麻烦一下,后面车已经在排队了。”
陆池杉与唐音拉扯在酒店大门的上车口,这会儿后面的确已经开始鸣笛四起了。
“上来说。”
陆池杉不由分说,推开了后车门。
唐音原本还是犹豫的,但实在不好一直耽误后面人的事。更何况司机老杜在场,想这狗男人也是不会乱来的。
陆池杉吩咐老杜先送唐音回家,车开半路,两人各怀心事,始终一言不发。
……
骆妍站在盥洗室的镜子前,补着脸上糊化一片的妆容,心里五味杂陈。
十分钟之前,她收到了郭颂给她发过来的消息。
让她明天上午回公司直接办理离职手续,公司会出于人道主义给予她一定补偿。
“郭总,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那个许总根本就不吃这套,我已经很努力去迎合了!”
骆妍气愤不过,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质问。
“骆秘书,这件事只是想要给你一个教训,以后对人对事,别把自己的眼界抬的那么高。媚上欺下这件事,很容易踢到铁板的。”
郭颂独一份的耐心和絮叨,在整个陆氏都是出圈的。但真正用手段的时
候,却是最阴狠之一的。
“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做这些不体面的辩解了,回头想想今天发生的事,相信你应该会对自信这两个字有些更深刻的认识。比如,自己到底有没有这样的资本。在陆氏集团,一向秉行的原则都是先做人再做事,我今天说的话,同样也代表陆总的意思。”
骆妍被挂断电话,气出两行羞愤的泪水。
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一份极力想要得到的工作,本来就应该想办法争取,想办法树立起自己最优秀的人设。
本来她还以为,陆池杉愿意对她委以重任,是件多么幸运的事。
没想到最后,只不过是拿她当教训的反面教材。
从盥洗室出来,骆妍的样子还是很狼狈。
而偏偏这份狼狈撞进了另一个女人的眼里——
正是林佩娅。
“骆秘书?你,这是怎么了?”
红眼圈,花妆容,大衣下面像开真空了似的,谁看了都会联想到刚刚跟陆池杉在一起的画面。
……
郭颂看着病床上还在沉沉入睡的陆江荷,随手翻着女孩记录的小本本。
【骆秘书说,像我这么胖的女生,下辈子也别想做成一个合格的总裁特
助,送到合作方手里脱光了都没人要。】
她是真的很认真的在学,在记录,在做事。
甚至对旁人最无耻的中伤,都能用这样平静的字迹一点一滴记录下来。
病房的门轻轻敲了几声,郭颂把本子合上,起身去开。
门外站着的人,是梁秉唐。
“梁先生,您不是已经出院回去休养了么?怎么还没走?”
梁秉唐点点头:“我想……看看陆小姐,她没事吧?很抱歉昨天吓到她了。”
“无妨,她这是好些年的毛病了,主要是心理和精神上的。梁先生,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边我会安排人照顾的。”
郭颂把梁秉唐送出病房时,留意到身后的陆江荷微微发出轻软的一声嘤咛。
似乎是醒了。
“郭总。”
外面天已经黑了,陆江荷这两天服了一些镇定类的药物,睡眠时长,昏昏沉沉的,有点搞不清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