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冉冉脑子里绷紧的弦摇摇欲断。
刚才听出是王诗的声音时，她有刹那的放松，现在却发现事情可能并不简单。
她恐惧的掐住掌心，脸上努力维持冷静，甚至低笑了声。
王诗冷冷问：“你笑什么？”
宁冉冉眸底嘲讽。
“笑现在的人都不正常。”
“怀揣恶意的是你们，理直气壮报复我、伤害我的也是你们。”
“想多遇到几个正常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宁冉冉抬眸和王诗对视。
“我最初把你当关系不错的同事、可以继续往下发展的朋友，无论是工作还是平时生活，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因为徐国刚，我跟你撕破脸，但你仍旧在卓尚上班，是我不想报复你。”
“你要破坏公司和金总监的合作，惹恼金总监，他和祁晏白要断你的路与我有什么关系？”
“也许从一开始，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个能给你带来利益的利用对象。”
“我不帮你，有错？”
王诗半晌没说出话来，眼眶红了红。
但她忍住眼泪：“我没有别的办法。”
下一句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你要是答应帮我，我不会这么对你，是你不帮我才把我逼上这一步的。”
“你遭遇的事也与我无关，我只是身不由己，没有我，他们也会找别人对付你。”
宁冉冉气笑了，不再多说。
几句讲不通的理，说一千句也没用。
要是能动手，还是得直接打。
王诗喃喃自语了会，像是成功用那套逻辑说服自己，动摇一闪即逝，又恢复之前恶狠狠的仇视。
她又绕回宁冉冉身后，宁冉冉看不见她难免紧张，没一会王诗拿了样东西摆在宁冉冉正前方。
是个很高可以继续拉伸手机支架。
王诗把手机放在上面，摄像头对着她。
宁冉冉的冷静装不下去了，极力想要挣脱束缚，可实在挣不开。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脑中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毁她名声。
要是拍了裸照，或者是和旁边那个男人……她后半辈子虽然不至于完了，却会成为永远无法磨灭的阴影。
也能毁了她在祁晏白或者黎梓霖心目中的印象。
王诗像是看出她的猜测，嘶嘶嗤笑，像毒液在蔓延。
“放心吧，我不脱你衣服，也不拍你照片或视频。”
说着，王诗朝那个男人伸出手。
男人拿出一把折叠小刀，递给她。
王诗将刀子展开，锋锐的尖头对准宁冉冉。
越是不清楚对方目的，越是不安。
宁冉冉顾不上矜持，匆忙开始谈条件。
“不管让你来的人许诺给你什么，我都可以翻倍给你。”
“你知道的，就算我拿不出来，祁晏白或者黎梓霖都可以。”
“如果你杀了我，抛开他们两个不谈，帝都现在命案必破，你逃不了的，难道你打算带着家里老人四处躲躲藏藏吗？”
王诗停住不动了。
明显是再次被说动。
旁边的陌生男人忽然冷冷开口：“你信她的话？先前你只是给她造成麻烦，祁晏白都把你逼得走投无路，这次，你猜祁晏白真的能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
宁冉冉头皮发紧的承诺：“我可以保证……唔！”
男人几步走到她身边，随手用拿着的胶带把她的嘴牢牢封住。
封完转头目视王诗。
“也许祁晏白会放过你。”
“但今晚让你来这儿的人，不会。”
王诗的脸开始发白。
她颤抖攥紧手中的刀子，与宁冉冉对视。
“你听见了，我没有退路。”
“要怪，怪你自己之前拒绝我。”
王诗走近宁冉冉，看见宁冉冉的眼瞪的非常大，努力想说话可说不出，只是不断的唔唔唔。
她听不懂但大概能猜得出。
“我不是要杀你。”
王诗顿了下，拍拍她的肩：“我当不了杀人凶手，给我多少钱我也不会干。”
宁冉冉本来应该松口气的，可实在松不下来，尤其是王诗突然用食指轻轻摸了摸她的脸。
背脊发凉，毛骨悚然。
王诗颤的更厉害，语气也更狠，那种豁出去的疯狂越来越浓烈。
“我只是要在你脸上划几道。”
“不会死的。”
“可能，会十几道二十几道，那个人说过，越多越好。”
宁冉冉惊恐至极，又错愕不已。
划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