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府。
白夫人火急火燎赶到姜婉儿院中,一边走一边问:“小姐这是怎么了,这些日子怎么总是心神不宁的?!”
被问到的下人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他们不敢说啊。
白夫人大概是瞧出了一些端倪,怒斥:“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说!我女儿若是被你们这群下人带的出了什么问题,你们一个都逃不脱!”
这话一出口,那下人们也不敢隐瞒了,便将这几日林清禾在国子监摆摊的事情全说了。
“那人、那人对小姐不敬,而且还挺会博可怜的,昨日连累小姐被大教谕指责了一顿,心中委屈……”
白夫人一愣,“她居然还在帝都城?!”
“是……”
白氏顿住了脚,似乎思忖了好一会儿:“倒是我小瞧了她,小姐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事?!”
那下人肯定不敢说姜婉儿一直在背后调查林清禾的事,于是只好模棱两可道:“大概就是林氏在国子监去摆摊之后吧?”
白氏心里大概懂了,于是快步走到了姜婉儿的房中。
姜婉儿还在哭。
“小祖宗,这是谁又惹你了?”
看见她娘来,姜婉儿立马止住哭声:“娘……”
“别哭了,来给娘说说?”
姜婉儿一言不发,似乎不肯说,白夫人也不装了,直接问:“你这孩子,现在怎么也学会有什么事情藏在心里了?和娘都不说了,是觉得娘会偏心她不会向着你么?”
姜婉儿一愣,看了眼白氏身后的下人,对方立马心虚低下了头,姜婉儿抿唇小声道:“娘,您都知道了……?”
白氏叹气:“这么重要的事你都不和我说,看来婉儿现在当真是和娘有了心结啊。”
“不是……不是的娘。”姜婉儿的眼泪忽然大颗大颗落下:“我就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也的确是害怕娘不喜欢我了……”
白氏一愣:“傻孩子,你怎么会这样想!”她赶忙给女儿擦了擦眼泪,随后转身看向一直跟在姜婉儿身边的吴婆子:“你过来,将这些事情一一都说清楚!”
吴婆子不敢耽误,立马上前毕恭毕敬地道来……
当然,说的时候她也很会避重就轻,只挑着重点说,姜婉儿在背后的手段自然是要烂在肚子里面的。
当白氏听到林清禾现在已经是妇人打扮,还自称有个在外打仗的丈夫时,皱起了眉:“倒还真是个不要脸的。”
姜婉儿心头一喜,面上不显:“娘?”
“我的傻婉儿,你居然会把这种人当回事了,她走的那天不是还咬死不认那野种不是她的么,现在瞒不下去了吧?既然她都已经自甘堕落了,我镇北侯也就跟她毫无瓜葛了!这个道理你怎么会不明白了?”
“我明白,娘……我就是觉得她会作妖。”
“怕甚,她叫林清禾,你叫姜婉儿,你是我侯府千金,她只是个市井小妇。你们的身份云泥之别,别自降身价,懂么?”
姜婉儿眼中闪烁:“是……我懂了娘。”
白夫人点头,又安慰了几句女儿,前厅嬷嬷来传话说有客人登门,白夫人:“娘去前头看看。”
“娘慢走。”
白夫人走后,姜婉儿身边的丫鬟和婆子都上前劝:“小姐,夫人说的也很有道理,咱们没必要和那妇人再一般见识。说白了,她一个乡野小妇,能掀起什么水花来!您可是侯府千金!”
姜婉儿握着帕子忽然掐了掐指甲,抬头问:“嬷嬷,如果是你家里来了一只老鼠,不偷粮食也不咬人,但是就是让你觉得恶心,你怎么办?”
吴婆子愣了一下:“那自然是会永绝后患,打死为好。”
姜婉儿:“那嬷嬷应该懂我的心情了吧?”
吴婆子和大丫鬟尔芳都懂了:“那小姐……您想怎么做呢?”
……
林清禾成功做出蛋黄酥后,第一时间便送到了花月楼和春来茶楼那边去,杜掌柜和柳娘自然都喜欢得紧,一口气便将年前的订单全给下了,林清禾收到了六十两银子的定金。
接着,骡车便马不停蹄赶往了国子监。
今日骡车上,备着给叶姑娘、佟姑娘还有裴老的年礼,至于谢家的,林清禾打算去谢府的时候再送。
每份年礼都有超大的一个点心盒子,以蛋黄酥为主,量最多,接着便是鸡蛋糕和绿豆糕,蛋挞和舒芙蕾这种其实要当天做才好吃,提前做了也就没滋味了,所以林清禾备的不多。剩下的,还有枣泥糕和五酥饼这种常见的点心和糖毡,选择他们也是因为耐放。
她已经打听清楚了,国子监今天和明天是本学季最后两日,她也得抓抓紧。
骡车稳稳当当停在国子监门口,还是一样的老时间,林清禾到了之后没多久,叶一一就来了。
“清禾,前天我在季度考,你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