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微澜从医院大门走出来,看见那辆迈巴赫已经候在门口。
车窗摇下,主驾座的人是小陈。
“叶小姐,总裁吩咐我送您回家。”
叶微澜:“谢谢,不必了,我的车子就在那边。”
她不等小陈再说话,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子。
小陈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只能作罢。
但这一路回去,小陈都跟在她的车子后面,直至她回到小区,停好车进入住宅楼。
“总裁,夫人已经安全到家。”
“辛苦了,你回去吧。”顾沛霆在那头说道。
小陈听着总裁情绪不高的声音,忍不住安慰道:“总裁,别气馁,我相信夫人总有一天会被您打动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话音刚落,小陈又后悔了,总裁从来不喜欢别人去关注他的私事,尤其是他和夫人现在这样的状况,他这么说不是捅总裁的伤疤嘛……
正当小陈懊悔得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的时候,他听见顾沛霆说了一句:“是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谢了。”
他说完之后,挂掉电话。
小陈听着那头“嘟嘟嘟……”的忙音,差点以为自己产生幻听。
总裁非但不怪
他多管闲事,刚才还对他说“谢谢”了?
这边厢。
叶微澜回到家里,一屁股坐到柔软的沙发上,半躺着。
耳畔忽尔响起刚才在病房里,顾沛霆一脸真挚地对她说的那番话。
书娜说得对,他真是个诡计多端的男人。
试图想要用他所谓的真心来挽回她、让她改变主意不去离婚,他想得倒美!
她不能动摇,一旦动摇,那就等于再将自己置身于一个不确定的位置里,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坠进万丈深渊里。
而这次这个坑,还是他以“爱情之名”挖的。
叶微澜站起来,走进浴室洗了个澡,把乱七八糟的思绪都洗去,然后一头扎进了书房里研究她那套新的针炙法。
翌日。
林书娜拎着一个保温壶来到奶奶的病房前,正在抬手敲门,突然听见里面传出卢淑华的声音。
“妈,您生病了就该在医院好好休息,何必还惦念着那些闲杂人等?”
陆老太太的声音虚弱中带着愤怒:“什么是闲杂人等?书娜和芝瑶芝玲一样,都是我的孙女!我要权利见她,她也有权利来探望我。”
“以前为了让家庭和睦,我听取你的
意见不见她,如今我已经命不久矣,你休想再阻止我见书娜!”
卢淑华冷笑了一声:“妈,您都这把年纪了,怎么就想不明白?以前是我不让林书娜见您吗?是她一直不肯再跟我们陆家扯上关系,是她不想亲近您,我是怕您伤心所以才当这个丑人。”
陆老太太表情一僵,眸底划过难过。
“就算是这样,现在你也不能阻止我们俩婆孙见面,我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淑华,你就当行行好吧。”
“妈,您可真是病糊涂了,难道就不想想为什么这些年她一直不出现在您身边,现在听您病重了,她就来了吗?她是知道您手上有咱们家公司的股份,想要来分一杯羹呢!”
“淑华,书娜那孩子没那么重的心眼,你别多想了。”
卢淑华又冷笑:“她可能没这么多心眼,可她那个当狐狸精的妈呢?指不定已经盘算好要在您手上得到多少股份了。”
“够了!”
身后传来带着冷意的声音,吓了卢淑华一跳。
可当她一转过脸,看见站在门口处的林书娜,脸上立马露出肆意的不屑和讥诮。
“哟,一说曹操,曹操
就到了啊,还带汤来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林书娜拎着汤壶走进来,面对着卢淑华:“这些年到底是我不愿意去看奶奶,还是你想尽办法阻挠我去看奶奶,你心情清楚得很,需要我拿出证据吗?”
卢淑华瞳孔一缩,证据?
这个死丫头竟然还留着证据?
这些年她一直都安插着自己的眼线在陆老太太的身边,林书娜只要靠近陆家旧宅去拜访陆老太太,就会被她的人阻拦下来。
久而久之,林书娜便以为是陆老太太不想见她,于是也就不再去了。
卢淑华心虚不敢跟她继续争论这个话题,于是端起长辈的架子:“你怎么跟我说话的?你妈难道没教过你要尊敬长辈吗?尤其是你这种见不得光的东西……”
“我怎么就见不得光了?我妈当年跟你丈夫在一起的时候,并不知道他已经有妻子,所以你要怪就怪你自己的丈夫,他才是那个应该被……”
林书娜说到这里,目光看向脸色发白的陆老太太,她不忍心在奶奶的面前数落她的生父,只能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