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晚离开的这日午后,章院判来瑶华宫请平安脉,自解毒之后,章院判从一日一请到两日一请,再后来便是五日一请了。
章院判看过顾知清的面色便摸着胡子笑道:“清淑容这些日子恢复的很好”。
云荔笑着回:“是呢,嘉荣县主日日亲自过问娘娘的饮食,娘娘饮食得当,这几日看着好多了”。
云荔说着取了手帕放在顾知清的手腕上,章院判一边把脉一边问过顾知清的饮食,云荔在旁一一回过,章院判满意的点点头:“娘娘已然大好”。
顾知清却道:“本宫倒还是觉得有些疲乏无力,不比从前。”
章院判心中惊讶,医者望闻问切,顾知清的脉象健康有力,面容红润,饮食得当,并无不妥,想着章院判又细细端详顾知清的面容,便见顾知清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章院判明白了过来,试探道:“这倒并无不妥,只需再多养几日便好”。
顾知清问道:“依章院判所言,是否影响侍寝呢?”
章院判思索着顾知清的态度,犹豫道:“若是能再多养几日,待身子大好,再行侍寝自是更好。”
顾知清听了此言笑意更深:“那就劳烦章院判向皇上禀报了”
章院判听了心中苦笑,但也无法,自己若不听从清淑容所言,日后清淑容身子出了问题,随便一口锅盖在他身上,他就担不起这个责任,自己无端卷入后宫争斗,虽是常事,却不由心中苦涩,医者,治病救人,这一点,老庄看的比他透彻啊。
章院判向顾知清告辞之后便去乾清宫向皇上回禀,云荔看着章院判远去担忧道:“娘娘,如今安贵嫔和王婕妤荣宠正盛,贤妃有孕也已三月有余,您现在不侍寝,往后……”
顾知清心中对云荔越发满意,云荔很多时候并不能理解自己的行事,但是只要是自己所言云荔便会听从,但也会发表自己的意见,但若是自己坚持,云荔依旧会无条件听从,这样便很好。
顾知清温和道:“此时后宫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贤妃这一胎难能安稳,霍答应也不会一直甘愿只做一个答应,咱们维持住恩宠便好,无须锋芒过盛。”
云荔想着自家娘娘这次中毒的事情,仍心有余悸,应道:“是”
其实这次中毒也让顾知清心中警醒,顾知清一直都知道后宫之中争宠算计,心中早做好了准备,也有所防范,但未亲身经历,还是没能认知到其中的惨烈,对方一出手便是奔着害人性命去的,此番若不是皇上待自己有几分真心,又有晚晚千里奔波,自己早就没命了。
顾知清家中人口简单,祖父母已经年迈,父亲膝下也只有她和远儿一对儿女,远儿还小,自己这条命便不能有失。
当今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如今只能慢慢谋得皇上的真心,让皇上护着自己,否则,在这后宫,只凭借自己之力,若能安心从此便做个淑容倒能平安,若不能,以后又是血雨腥风。
她需要再多些时间慢慢谋划,也需要多些时间看清后宫局势,入局者迷,旁观者清。
当天皇上没来瑶华宫,顾知清早早用完晚膳,在寝殿看书,浣梦进来回禀:“娘娘,打听到了,今日黄昏阮答应在御花园跳舞,恰巧偶遇皇上,皇上赞了阮答应的舞好,晚上召了她侍寝”。
顾知清神色未变,点点头:“你们先去歇下吧,外间留两人守夜便是,本宫看会书便睡下了。”
浣梦担心的看了顾知清一眼,到底清淑容年纪还小,虽看得清皇上的情爱,却不免会被影响。
顾知清看到浣梦担心的神色,微微一笑:“姑姑放心”
顾知清看了会书便睡下了,一夜好眠。
次日小喜子带来消息:“娘娘,阮答应升了选侍,封号柔,赐居月华轩。”
顾知清便知柔选侍是得了皇上的几分欢心了,她们这位皇上啊,爱憎分明,若是喜欢谁,是一定会显于人前的,不待见谁,也是一看便知,那位王婕妤虽升了婕妤但至今还没封号呢。
顾知清便让云萝为她梳妆,云萝依着顾知清的喜好为她选了淡粉色的锦裙,顾知清却摇摇头选了嫣红色的那件,云萝见那件外衫虽是纱制,里面却是绸缎为底,今日阳光也好,不会冷到,便依言取了为顾知清换上,梳了偏梳髻,取了一支粉色芍药簪在后侧,额间没用花钿,却是取了几粒珍珠置于额间做成桃花的样式。
云萝装扮好了顾知清赞道:“娘娘这样很是明艳动人”。
顾知清端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垂眸扫了扫桌面,选了红色胭脂,在手心化开,只取少许,在眼尾眼敛晕开,顿时多了楚楚可怜之感,顾知清看向云萝,云萝只觉被望的心都要化了。
顾知清装扮好了也不出门,只在院中作画,直画到午时,顾知清才画好,依旧是不要宫人们服侍,自己取了画放在那个檀木盒子里,放好又锁上,那个檀木盒子虽与之前的无异,仔细看却能看到些许磕碰的痕迹,是那天砸锁的痕迹,事后李承熙吩咐人修好了放回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