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因淑妃产女起了波澜,各有各的心思,有人嫉妒,有人忿恨,也有人欢喜。
栖雁阁里恪选侍便是欢喜的那一个,她正让连翘翻找给淑妃的贺礼,是了,如今栖雁阁的恪选侍便是当初雨轩殿的徐答应,钱氏之事她做了人证,事后淑妃向皇上请旨,晋她为选侍,赐居栖雁阁。
虽然她至今还未侍寝,不过现在的日子可比之前好过多了,之前在雨轩殿,与众多未侍寝的答应采女们挤在一起,每日里雨轩殿的怨念和算计都快冲破云霄了,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日日在御花园的亭子里待着。
现在她独居栖雁阁,虽然无宠,但是有淑妃关照,内务府也不敢克扣她的东西,她和连翘每日里自娱自乐倒也愉悦,给淑妃的贺礼是早就备好的,她入宫之前家世低微,入宫之后位分低微,自是没有什么好东西能拿得出手,不过她的绣活颇为不错,这些时日便攒了些好料子绣些婴儿用的鞋袜肚兜之类的。
不过方才她突然想到自己有一个小金锁,是自己幼时娘亲为她打造的,那块小金锁曾护佑她长大,保她平安,虽不值什么,她也想将这份福气赠给小公主。
恪选侍上门是在顾知清生产的一个月后,彼时顾知清已经出了月子,小公主也养的白白胖胖。
顾知清听说恪选侍在瑶华宫外求见,忙让浣梦将人带进来。
浣梦将人带进寝殿,此时已是十月底了,盛京也入了深秋,外面天气寒凉,恪选侍穿的也厚,但是进入寝殿之后却感觉温暖如春,左右看了看也没瞧见炭盆,那就只能是烧了地龙了,还未入冬,瑶华宫就已经烧了地龙了,真是盛宠啊,恪选侍心中感慨。
虽是出了月子,李承熙仍旧拘着顾知清不许她出门,又烧了地龙生怕她和公主冻着,顾知清今日穿了一身曳地罗裙,绾了一个新样式的发髻,只用几根簪子固定,额上画了粉色花钿,她见恪选侍进门行礼,忙笑着免了礼,又招呼着她坐下。
只见恪选侍新奇的看看她的发髻,又看看她的眉间眼尾,和曳地的罗裙,由心赞道:“妾往日里常听人说女子生产过后就会变丑,今日见了娘娘才知,这话也是分人的,娘娘竟比生产之前还要美上几分”。
她说着还自我肯定似得点点头:“娘娘生的美,娘娘的宫女也手巧,这样子的发髻妾从未见过,却很合娘娘,只用几根粉色宝石簪子,竟也不显寡淡,倒与额间的花钿相得益彰,衬的娘娘娇俏绝色,又温婉动人”。
顾知清见恪选侍进门也不喝茶也不像旁人似的看公主,倒是先将她夸了一通,而且说的头头是道,可见不是虚的,顾知清笑的眼睛都弯了,吩咐一旁的云萝道:“云萝,去将本宫的妆奁拿来。”
云萝便去依言取了妆奁,顾知清在里面选了一对珠花插在云萝的发间,笑道:“恪选侍将你好生夸赞了一通,本宫怎好吝啬珠宝,这对珠花便是赏你手巧了。”
众人听了皆是笑作一团,云萝高高兴兴对顾知清谢了恩,又向恪选侍行礼谢恩,恪选侍有些不知所措,忙站起身想回避:“使不得使不得”。
顾知清看着恪选侍道:“云荔,还不快扶着选侍坐下,你是主子,怎么就当不得她一礼了?”
恪选侍有些害羞的坐下了,顾知清又从妆奁中取出来一支淡紫色攒花的宝石簪子,一圈的淡紫色宝石围着中间的一块粉色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顾知清亲自起身将这个簪子替恪选侍簪上,云荔将一个小巧的手持铜镜放在恪选侍面前,恪选侍便见这个簪子在自己发间簪着,与自己身上的淡紫色衣裙相映,恪选侍忙谢恩,又羞愧于自己本是来送贺礼的,没想到贺礼还未送,却先收了礼。
顾知清替恪选侍理了理头发,温柔的笑道:“你别多心,你衷心的夸赞本宫,这个簪子是本宫的回礼,很衬你。”
恪选侍自己夸别人的时候不觉得,现下被顾知清这样温柔的抚着头发,又赞这个簪子衬她,不由羞红了脸。
恪选侍便将连翘手中拿着的包裹解开,里面是些虎头帽、虎头鞋、还有袜子肚兜,小衣裳之类的,恪选侍红着脸道:“妾也没什么好东西能送公主的,这些是妾得知娘娘有孕之后做的,还望娘娘莫要嫌弃”。
顾知清展开一件肚兜,是棉布做的,摸起来很是柔软,针脚也细密,肚兜上并未绣什么纹样,很朴实无华的一个肚兜,顾知清却笑道:“怎么会嫌弃,单看这肚兜便可知选侍心意,棉布摸起来不可能这样柔软,必是选侍反复浆洗揉搓过的,再看这针脚细密,肚兜上也没有图好看绣些花啊朵的,这才是正经能穿用的呢。”
这一番话将恪选侍的心都说出来了,恪选侍眼眶微微红,又从荷包里拿出来一个金锁,那金锁只是普通样式,恪选侍捧着金锁道:“妾幼时多灾多难,妾的娘亲便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为妾打造了这个小金锁,说来也奇,娘亲说自从妾戴了这个金锁便顺了许多。妾想将这个小金锁赠予公主,愿公主往后余生平安顺遂。”
顾知清珍之重之的将金锁接过来,细细看了半晌,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