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不必担心吧。”
远处,叶逸尘旁边站着的男子手臂搭在他肩上:“灵压反噬又如何,师尊给了她那么多好东西,就算受了伤,怕是感觉不到疼就痊愈了吧。”
叶逸尘看他一眼,无奈道:“学玉,小师妹到底是凡人之躯,不可能没有损伤。”
晏学玉听他这么说,轻拍了一下手:“但她现在不是能走吗?而且看起来还活蹦乱跳的,师尊那般宠爱她,连她害师姐修为尽矢这件事都没有处罚她,怕是偷偷给她疗过伤了吧。”
虽说按清虚真人的性子不大可能,但……谁能说得准呢?
叶逸尘微皱着眉,自己这三日没去看过小师妹,还真不知道她的伤势是怎么好的。
他也是在看到那摊血迹时,联想到小师妹微微苍白的脸色,才惊觉楚师妹突破当日,小师妹也被灵压反噬了。
不去看小师妹,是他故意的。
总要让她尝尝受伤的滋味,她才能对自己犯下的错真心悔改!
叶逸尘沉浸在思绪里的时候,晏学玉像是想到了什么,道:“我听说,昨晚小师妹说当初的灵药是道恒拿的,她是帮道恒顶的罪?”
晏学玉声音里满是讥讽。
叶逸尘轻“嗯”了一声。
“我早说过她是个撒谎精,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替人顶罪,况且道恒还与她非亲非故。”
叶逸尘张了张嘴,想起当日道恒心虚跑走的模样,却到底没说话。
“在这猜测,不如直接去问当事人。”说了一通,见叶逸尘只是敷衍地回自己几句,晏学玉冷哼一声,飞身离去。
叶逸尘皱眉。
下山是师尊只给了小师妹的特权,他们若是私自下山,是要严惩的。
来不及多想,叶逸尘紧跟着晏学玉。
……
山脚下,离下山不过几步的距离,苏木槿被道恒和其他几个师兄堵住了。
“小师妹,”道恒一字一顿,语气中满是威胁之意:“师兄当日不过是不忍见你被那般为难,这才匆匆离去,怎么你竟在山门中到处宣扬,是师兄偷了灵药呢?”
“是不是,该给师兄个说法啊?”
一旁几人也纷纷附和。
苏木槿轻勾起嘴角。
“我宣扬?你们亲眼所见?既然没见,凭什么说是我宣扬出去的?有证据吗?”
一连串问句问得众人一愣。
不是她,那还有谁?
苏木槿看着沉思的道恒,眼中流露着厌恶之色。
说来可笑,除了清虚真人的亲传弟子,旁人嫌弃她的凡人身份,话也不愿与她多说,道恒倒是例外,他会陪她胡闹,会去山中抓乌鸡烤来给她吃,也会在下山历练后,给她讲一些山下的有趣之事。
也正因如此,苏木槿对道恒也是极为亲密的,他犯了错,不必他开口,自己也会上前帮他顶罪。
直到后来,她被关押在水牢中时,才知:
“你说那些?”道恒眼神讥讽:“那恰好也是我想做的事,只是担心被师尊责罚,只得按耐住,偏巧后来你出现了,好似你无论做什么,师尊都不会罚你,再加上你好骗的紧,这等背锅侠,谁会放过呢。”
苏木槿深吸了一口气,从回忆中抽身。
“原是如此,”道恒手抓着头发,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倒是师兄误会了,师妹勿怪。”
“当日师兄气急,说了重话,现在想起来,总觉得对不起师妹,师兄是该赔罪的,”道恒图穷匕见道:“师妹既然要下山,不如就将这些东西买回来,当作师兄给师妹的赔礼?”
苏木槿:“……”
好嘛,在这等着她呢。
能下山的只苏木槿一人,帮人跑腿的事,可称的上是家常便饭了。
这便罢了,只是,他们,从来都不给钱!
想到这里,苏木槿就有些心梗。
他们每次都是将要买的清单交给她,说是等她回来再给她钱,可真等她回来了,他们拿完东西就走,只字不提钱的事。
而她自己也因为想着要同师兄师姐们打好关系,一次也没要过!
苏木槿咬紧牙关,觉得自己硬了,拳头硬了!
讨回来!必须讨回来!一个也不能跑!
她如今没法逃离宗门,尽管她从未修习过任何宗门术法,只这一身道骨,清虚真人就不可能允她离开。
“既是赔礼,师兄这次总不会让我自己掏钱吧?”
树后,叶逸尘和晏学玉赶过来,就听到这么一句。
叶逸尘一条手臂镇压着晏学玉,听着道恒道:“正是如此。”
道恒手中凭空出现一个钱袋,正要打开,眼前一花,钱袋已经到了苏木槿手中。
“这般大方?道恒师兄大气啊!”
道行双眼难掩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