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成功了，”莫老低低的笑声传来：“付出了、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最后若还是没成功，岂不是、不是废物一个？”
他的笑声听起来苍凉无比，苏木槿眼神骤冷。
她抬头看了看上面。
“出不去的……我头一次出去，是稀里糊涂，不知怎么被送出去的，”莫老连扭头都做不到，只睁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上空。
“我本就、本就没报能活下来……的心思。”
尽管他这么说，苏木槿的表情仍不见焦急。
她缓步走到壁画前。
和之前莫老描述的相同，在旁边，苏木槿也找到了那串写着如何召唤的文字。
她指腹在上面划过，感受着手下的触感，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些违和。
“下这么大血本，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你是要报复谁啊？”
提起这个，莫老身上那股死气都似乎淡了些，说话也流利了。
“你有没有听过一个与我同姓，旁人听到也称他为莫老的人？”
苏木槿想了想：“没有。”
这句话像是取悦了莫老，他再次笑了起来，与先前不同，这次的笑声，怎么听怎么畅快。
“哈哈哈，原来他踩着我，也没能做到让人人都听过他的名号啊！”
莫老有了分享的心思：“我与他是兄弟，百年前，我与他和无妄结拜，共同创建了清衡宗。”
“彼时的清衡宗，还是以炼器为名，他们根本不懂炼器，清衡宗全靠我一人撑着。”
“我炼器，他们便出去收揽弟子，用我的灵器吸引，招剑修、招丹修，就是不招器修。”
莫老闭着眼：“这也罢，我自己去便是，可等我出了宗门，便听到了他们说我叛宗，还召集了其他宗门，要将我捉拿回去。”
“我认他们是兄弟，并未抵抗，跟着回去，可结果呢？”
莫老的声音逐渐阴狠，每一个字，都像是咬着牙，从齿缝间挤出来的：“他们将我圈禁，动用私刑，要我毕生总结的图谱，要我炼器的法子。”
“我不给，他们便毁我样貌，废我修为。”
“他们说，念着兄弟情谊，留我一条性命，便把我当狗一样丢下凡界。”
苏木槿眼神未见波澜。
于她而言，修真之人，背信弃义，乃是常事。
“许是我有些运气在身，一日讨饭间，正好碰上几个修士，便将我仅剩的灵器卖给了他们，如此，我才稍微能在凡界立足，后来，便捡了大个儿。”
“他天生灵脉，只命实在不好，小小年纪失了父母，还有个恶毒哥哥，染了风寒，发了高热，他那哥哥便将他扔了，我遇到时，人已经痴傻了。”
“也是这些年，入了道，有了修为，才好些。”
“我一心只想报仇，也是在那之后，我再也炼不成器，修为又不是好恢复的，便想着来这孤鸿秘境碰碰运气，然后，便瞧见了那东西。”
莫老轻叹一声：“我唯一对不住的，也就是大个儿了。”
“本就命不好，还偏偏遇上了我。”
他的声音中，隐约有些哽咽。
……
地上。
众人都被大个儿自爆的冲击击退数米，眼看着苏木槿被莫老拉下去，已经来不及搭救了。
稍微缓和一些，众人便迅速赶到了洞前。
叶逸尘和楚恒面色难看地探头望去，试探地喊了几声：“木槿？木槿！”
连回声都并未传来。
“这洞看着不同寻常。”
叶逸尘冷声道。
“怎么办大师兄？”楚恒慌张地问了一句，紧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楚瑶音：“师姐，你的修为不是恢复还精进了？能看到是什么情况吗？”
楚瑶音眼睫微垂还没回话，一旁的牧野便轻嗤了一声：“她？她怕是巴不得木槿死呢。”
楚恒敏感的神经瞬间被挑动，眼神不善地看着牧野：“你说什么！”
贺衍声音低沉：“牧野。”
牧野扭头看他。
“我下去探探情况，你在上面等我消息。”
“我也去！”
贺衍摇摇头：“我们身上有传音，都下去了，万一需要支援怎么办。”
牧野一噎，随即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师兄你放心去吧，这里交给我！”
听着他们谈话，叶逸尘抬起头，一声“贺道友”还没出口，就见贺衍没有一丝犹豫地跳了下去。
叶逸尘：“……”
楚瑶音翻了个白眼。
念及之前，楚瑶音并没有继续对叶逸尘说，而是走到楚恒旁边，小声道：“师弟，方才你也听到莫老说的话了吧，苏木槿她迷惑了莫老，莫老还说，那不是修士能用出来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