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安慰,既然不喜欢,肯定说不出喜欢之类的话。
过会,她又觉得自己都喝成那鸟样了,现场唱“大河向东流”都不奇怪。
最重要的是,闹这一通,她还不知道Nairi的代言到底拿不拿的下来……
计盈盈尖细的喊声从不远处传来:“我的咖啡呢?都多长时间了,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容小枝赶忙跑出去。
“我让你给拿咖啡,你是给我现种的树是吗……”
计盈盈发起飙来没完没了,整个走廊都能听到她超级大声的冷嘲热讽。
慕丹予走出休息室,远远就看见计盈盈休息室门口已经围一大群人在看热闹,她从人群挤进去。
计盈盈一把打翻咖啡,滚烫的咖啡全都浇在容小枝手背上,容小枝被烫得倒抽一口冷气,还是低垂着头连连道歉。
“怎么耽误几分钟送来,咖啡就变质了?入不了您金贵的嘴?”慕丹予把容小枝拉到身后,小声提醒,“快去冲凉水,多冲会,不然容易留疤。”
计盈盈故意盯着容小枝干咳,容小枝眼泪就在眼圈里转,杵在原地不敢动。
慕丹予推容小枝到门口:“走,没事。”
计盈盈白慕丹予一眼,对着镜子搔首弄姿:“我教育手底下的人,居然还要看别人的脸色。”
“容小枝是剧组招来的实习生,并不是你手底下的人。即便是你自己的助理,你也不能这么待他们。他们只是在你这讨生活,又不是你的奴、隶。”
计盈盈的助理们纷纷点头,见计盈盈回过头,又都赶忙冷下脸。
慕丹予瞥眼满地的咖啡:“为难别人就是在为难未来的自己,你好自为之。”
计盈盈不以为意,冷哼出声:“就凭他们?还为难到我头上?”
“会有那么一天的。”
慕丹予笑眯眯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计盈盈的咆哮紧跟着追到走廊里:“慕丹予你诅、咒我!”
慕丹予全当没听见,瞥见容小枝缩成一小坨站在自己的休息室门口,她快走几步,小心拎起小姑娘的手看了看。
还很红,好在没有起水泡的意思。
容小枝一看就是那种家里保护得很好,没吃过什么苦,没见过人心险恶的小姑娘。今天被计盈盈的突然刁难吓坏了,眼睛哭得肿成小馒头,到现在整个人都还在发抖。
慕丹予进圈时刚十岁,小孩在剧组里演的都是边角料角色。剧组里的各种冷眼,她都见过。被一些人倚老卖老当孙子似的骂,也都是常事。
她也曾经像容小枝这样满腹委屈,这般无助过。但当时,姚夏丽给她灌输的思想是,她为了赚钱,什么都得忍。
直到她长大些才明白,一再忍让对应的往往是得寸进尺。
人可以温柔,可以内向,但绝不能好欺负。
看到容小枝这样委屈,慕丹予的心像是被揪着般的不舒服,她轻捏捏容小枝肩膀,柔声询问:“冲好冷水了?”
容小枝点点头。
慕丹予揉揉小姑娘的头:“我待会有戏走不开,你快去买烫伤膏,这么好看的小手留疤了多可惜。”
容小枝被安慰到,反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予姐,我能求你个事吗?”
“你说。”
“予姐你收留我好不好?我不想在剧组干了,想跟着你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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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好,月亮圆滚滚。
今晚这场戏是男女主的洞房花烛夜,据说崔余这个老迷xin还特意去查了黄、历,特意选的吉日吉时。
然,正所谓洞房花烛夜,撕破脸皮时(bushi)。
慕丹予现在看到赵汉卿,满脑袋都是他昨晚的迷惑台词,什么吃干抹净,什么沉迷于他。有时候她是真的挺佩服他,他是怎么做到说这些羞、耻台词,脸不红心不跳的?
赵汉卿走过来:“想到什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慕丹予被口水噎了下,扭开脸:“……没什么,天热而已。”
赵汉卿简单整理身上的喜服:“刚才崔导跟我商量,有没有可能……”
慕丹予脑海里自动续上昨晚赵汉卿的问话“有没有可能有一点点的喜欢”,赶忙否认:“没可能!”
“我话还没说完。”
“你说。”
赵汉卿在床尾坐下来,慕丹予立马往床头挪了挪,警惕地拉开安全距离。
无赖如赵汉卿,居然又挪过来些,两人的距离反而更近。
龙凤喜烛火光灿动,全都映落在他漆黑瞳仁中,他禁不住轻笑出声:“娘子为何对为夫如此戒备?为夫可是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