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放你娘的狗臭屁！”
“我们到警察叔叔那聊，看看到底是谁他妈在放屁。”卜优当着老太太的面拨通了报警电话。
老太太神色瞬间迟疑，突然一把扯掉慕丹予口罩，还要掀她帽子，好在她及时反应过来躲过去。老太太沉着身子往下坠，跌坐在地，拍着大腿撕心裂肺地哀嚎。
“大家伙快看看啊！欺负人啦！诶呦，你这小丫头片子好狠的心呐，我这把岁数都能当你奶奶了，你居然下这么狠的手！”
如果此时有人刚来看热闹，或许真会以为是慕丹予在欺负老人。
风向逆转，不过几秒的事。
慕丹予明白过来，那个班主任大概不是真打不过老太太，而是她一旦动手，立马会成为过错方。
最难缠也不过如此，遇到软骨头就肆意欺负，遇到脾气硬的，她干脆耍赖碰瓷，往对方头上扣屎盆子，又有年龄优势。
但凡有点道德的人，对上这老太太都落不到好。
几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挤进人群，围在老太太身边，七嘴八舌地问怎么回事。
老太太一把住慕丹予小腿，蹙紧眉心直“诶呦”：“就是这小骚蹄子把我推倒的，我这尾巴骨好像断了，疼死我了。”
大胡子男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揪住慕丹予衣领：“是赔钱和解，还是我们哥几个给你个教训，你自己选。”
慕丹予用尽力气拽出衣领，哂笑：“这里到处是监控，也不缺目击证人。我到底有没有推你妈，警察自会给个定论。你再高大，还能大得过法律？”
“说得好说得好！”
“就是，还没有王法了……”
“诶？这姑娘好像是个小演员呢。”
“卧槽，这不是大鱼吗？”
……
慕丹予后背隐隐渗出汗来。
完蛋，被认出来了……
大胡子还要动手，卜优上去甩他一个大嘴巴：“你他妈有病趁早去治，自己亲娘是个什么玩意儿不知道吗？光天化日的，我倒想看看你想怎么给她教训！”
大胡子脖子上青筋暴起，伸手要抓卜优，慕丹予赶忙把卜优拉到身后。看准时机，她逮住大胡子的食指往反方向撅，要抬腿才想起腿还被老太太抱着，人一趔趄差点摔倒。
大胡子疼得龇牙咧嘴，另一只拳头要打过来，又被冲过来的班主任抓住袖子。
班主任瞪圆的眼底通红，眼泪从脸颊滚落，声音颤抖：“你们一家子简直欺人太甚！”
这话仿佛引起了什么共振，冷漠旁观的人群终于轰然炸开。
“就是！欺人太甚！”
“这一家子都什么人！”
“大鱼别怕！有我们！”
其他几个中年男人围上来的同时，四面八方涌来一堆人，加上班主任和卜优，现场推推搡搡乱成一团。
挡了这一拳，又飞来另一脚。慕丹予不光要护着卜优，还要护着那些为她冲上来的小姑娘们，已是焦头烂额。偏是此时，困住小腿的力道突然加强，猛地朝前拽。身后居然空出一大片，她径直朝地面摔去……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跌进一个结实炙热的怀抱，熟悉的青柠青涩混着茗香将她全然包裹住，悠悠然安抚了混乱的心跳。
赵汉卿截住大胡子飞来的拳头，斜踢一脚正中大胡子胸膛，大胡子被踹飞出去好几米。
他居高临下地睨一眼老太太，老太太立马松开慕丹予的腿，眼底流露出见鬼般的惊恐，屁、股蹭着地面倒着往后爬。
十几个穿黑西装的健壮男人面朝外组成人墙，一步步向外扩，把人群隔开。
原本拥堵的门口，中间空出一大块，只站着慕丹予和赵汉卿两个人。
人群自动噤声，警车声近了……
夜色悄然漫上来，四面八方都在闪闪光灯，竟不亚于红毯现场。
赵汉卿大大方方脱下大衣披到慕丹予身上。
慕丹予压低声音提醒：“好多人在拍照。”
“让他们拍。”
赵汉卿把慕丹予拥进怀里，一如曾经在冷风呼啸的悬崖边。他眼里没有外人，更不考虑其他，只想安抚她的情绪。
他在她耳畔轻笑：“谁不知道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