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洛寨子东边的一处水泥房里。
昏黄的灯光在这间狭小的房间里摇曳不定,给四周的墙壁和角落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暗影。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仿佛时间在这里静止了一般。
被关在里边的正是图阔,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生锈的铁门栏杆,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无助,他的脸庞消瘦,颧骨高高突起,嘴唇干裂,头发蓬乱如杂草。
他听见脚步声,艰苦的哀求着:“给我水我要喝水”
走来人正是阿才,他手上抱着一箱装满冰块的啤酒和一只烧鸡,放在了铁门前,缓缓坐在地上,与屋内图阔四目相对,傲睨自若。
阿才打开一罐啤酒,“呲”的一声,被他一饮而尽,随后又拿着烧鸡,扯下一块鸡腿,肉香四溢。
在铁门内的图阔望着着他啃鸡腿,他喉结滑动着,嘴巴微微张开,垂涎的目光全在那鸡腿上。
图阔太久没进食了,加上天气炎热口干舌燥,口里一滴口水都是没有。
阿才又把另一半鸡腿扯下,递了过去,见图阔忙乱地伸手过来,他又收回了鸡腿,口里一字一顿:“想吃,就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图阔已经被他关在这饿了五天五夜,此时见食物那还能理智,他声音沙哑:“我哥在寨子西边土里埋了黄金,快给我吃!快给我!”
阿才知道图阔是图里的弟弟,身为一个军阀的弟弟,应该知道些什么才是。
他搜刮寨子时没少背着塔洛顺些小玩意,他跟着塔洛多年,为他拼死拼活,给的却是仨瓜俩枣,背地里偷摸,也是无奈之举。
听阿才这么一说,他双眼放光,却也没忘正事,他抓手里鸡腿晃悠着,他提点道:“上次在雨林里,救你的那个猪仔,是谁,叫什么名字,在哪?有没有他资料。”
图阔立马回答:“叫骆斌,他已经被阿虎杀了,资料在寨子里,快给我鸡腿,快给我!”
图阔在寨子里,全然不知道工厂发生的事情,却也如实回答着。
阿才听到回答,满意地笑了笑,随后叹了口气,手里的鸡腿还是没给他,森然道:“在诀甸这么多年了,你哥有没有教过你,干我们这一行的,不能太过天真?”
图阔察觉他语气的变化,眉头紧起,表情严肃,他冷声:“你什么意思?”
阿才脸上挂着微笑,他叹了口气,摇摇头:“要是你没说,兴许还能靠着知道的信息活着,现在你全告诉我了,你还怎么活?”
阿才说着,他拔出腰间手枪,“啪”!
图阔应声倒地,他临终前都不知道,他哥图里已经在工厂的爆炸里死去。
阿才根据图阔所说,他来到寨子里挖走黄金后,才去找了骆斌的资料。
找到资料后又命令手下用油把图里寨子洒了个遍,即使图里寨子大多数都是木屋,但阿才仍然不肯留下一丝痕迹。
他带着资料来到塔洛别墅内,此时塔洛正坐在茶几旁准备点烟,阿才见状急忙上前帮他护着火苗。
塔洛一边抽烟一边问道:“人找到了吗?”
阿才应声回答:“没找到人,但是找到了资料。”阿才说着,他把手里的资料递了过去。
塔洛嘴里叼着烟,烟气有点熏眼使得他眯起:“这人?怎么有点眼熟?这就是你上次说的,你打不过那个?那个改链者?”
阿才的手轻微晃动着,他回答道:“是打不死。”
“你死要面子是吧?怎么可能。”塔洛抖了抖烟灰,他自然知道巴塞跟他说过改链者的事,以他的认知,非比寻常的力量,只不过是身体素质强上一些罢了。
阿才欲要开口解释,却被塔洛打断:“行了,按老方法办吧。”说罢,他把资料交回阿才手中。
皓月当空。
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一个毫无生气的身影随着缓缓流淌的河水起伏漂荡。那是一个昏迷的人,身体半浸在水中,衣物在水流的牵扯下凌乱地摆动。
他的脸庞苍白如纸,双眼紧闭,长发在水中如海藻般散开,随着河水的波动轻轻摇曳着。
一位路过的渔夫发现了河中异样,纵使树阴遮光,可借着淡淡月光,依然能清晰察觉河中飘着个人,他心中一惊,挥着船桨,毫不犹豫地向那人划去。
渔夫费劲地把昏迷的人从水中捞起,平放在小船的甲板上,只见他嘴唇发紫,脸已经被炸得血肉模糊,身上的衣物伴随着血水湿漉漉地滴在甲板上,气息微弱,几乎难以察觉。
渔夫伸手探了探鼻息,发现还有口气,面露担忧,他潦草收起渔网,划船向岸边靠去,随后背起男子,赶回家中。
一间陈旧的木屋里,岁月的痕迹爬满了每一寸角落,月光透过木窗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坑洼不平的木地板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腐朽气息和尘埃的味道。
渔夫把男人放平在一张老旧的木床上,那床的床架因年久失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