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正皇帝看了她好一会儿,缓缓说道:“妒妇的名声可不好听,若被千夫所指,你可承受得住?”
元春浅浅一笑:“只要父皇、母后和夫君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就够了!”
对话告一段落,皇帝让人去宣水霄进殿。元春退到一边时,还在思考隆正皇帝今日这番话的用意。
他是真想让自己承担了污名,好成全了水霄的名声,还是仅仅是在试探自己?毕竟,这件事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皇帝想不到?
而从好的一方面来说:隆正皇帝今日这样劳心费力,的确是对水霄同学寄予了厚望的表现。否则他何必管水霄同学是什么名声呢?!何必管自己能不能、愿不愿为夫分忧呢?
看来贾代善所言不假:水霄的胜算确实已经很高了!
水霄被宣进殿来时,隆正皇帝只字不提刚才的事,只让他们正式行了礼,按规矩赏赐了东西。
然后皇帝站起身来,对皇后和元春说:“你们娘儿俩说说话吧!”又转头吩咐水霄,“十七跟我走!我有话跟你说。”
元春看着水霄的背影:水霄同学,看你的了!不要让我失望啊!
沈皇后叹了一口气,拉着元春的手拍了拍:“好孩子!难为你了!”刚才隆正皇帝与元春讨论谁背锅的问题时,她一直一言不发地坐在旁边,十分尽职地充当着摆设和避嫌的工具。
元春低头微笑,作贤淑状:“能为夫君分忧,儿臣心甘情愿。”
皇帝带走水霄后,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各宫妃嫔就进来了。元春与她们重新见礼,送上了自己的小礼物。
荣敬贵妃收到元春送的两双袜子时,笑道:“曾听闻昭惠王妃不擅女红,可今日一看,这袜子针脚细密,绣工精致,便觉得传言似有不实!”。
荣敬贵妃朱氏,是孝恭亲王、顺郡王的生母。
虽然朱贵妃之前一直对元春挺客气的,但现在元春嫁给了昭惠王,而昭惠王是孝恭王夺嫡的对手。元春就不知道朱贵妃对自己是什么心思了!对于朱贵妃的话,她自然要小心应对。
朱贵妃夸自己针线,又说传言不实,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元春一时琢磨不透朱贵妃话里的意思,担心她给自己挖坑,只得谨慎地回答:“贵妃娘娘取笑了!传言并无不实,儿臣的确不擅女红。这些鞋袜,主要是身边的丫头和针线上的人在做,儿臣就是帮一点小忙而已。”
她觉得,自己还是老实承认了自己不擅女红吧!若此时为了面子,假装这些针线活儿都是自己做的,掉进朱贵妃的坑里怎么办?反正她自己不会觉得不擅女红是多么了不得的缺点。至于这时代的女人怎么评说……她会在乎吗?!反正除了少数几个,也没有人会来当面打脸。
沈皇后微笑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这世上本没有完人。瀛洲有那样的医术,便是不擅针线又如何?皇家虽是天下礼仪典范,但若是要求儿媳妇、孙媳妇个个十全十美,那这些龙子凤孙也只好都打光棍了。”
她这一表态,周围众妃嫔都十分捧场地笑起来。
朱贵妃也笑道:“皇后娘娘说得极是!我先还奇怪呢!若是昭惠王妃连女红也这般好了,岂不就是一个完人了?!看来是臣妾想错了!”
元春更闹不清楚她的意思了!干脆置之不理,静观其变。
在皇宫里混了好半晌,又在皇后宫中领了宴。
下午的时候,水霄才到懿和宫与元春汇合,打算一起出宫。
元春瞅了瞅他的脸色,见他嘴角带着一点极清浅的笑,不由得放心了。
临出宫前,沈皇后笑吟吟地对元春说:“你既然精通医理,就快些生个儿子吧!十七年纪已经不小,早有子嗣,也可早安皇上的心。”语气中颇有深意。
元春不由得想到了贾代善的那番话:挡在昭惠亲王至尊之路上的最后、最大障碍,就是子嗣了!皇后娘娘也是这个意思吧?!
又被催生。
太囧了!元春觉得压力山大!
回到昭惠王府,洗去了一脸的胭脂水粉,元春换上了睡衣,准备好好歇个午觉。昨天累身,今天累心,不管皇帝今天跟水霄说了些什么,等我睡醒了再来问吧!
水霄腻过来,要跟她一起睡。
“只能睡觉啊!”元春闭着眼睛跟他约法三章,“不能做别的!”
“别的是什么?”水霄装傻,手上却不老实。
元春抓住了他的手,制止了他的骚扰行为:“师傅我工伤未愈,还需要休养!一切教学活动都暂时中止。”
水霄不作怪了,关切地问她:“你……还疼得厉害么?要不要……上点儿药?”昨天她疼得那样子,真把他吓着了。
“不用上药!休息一两天就好了!”还没到需要上药的地步。
“为什么……你会那么痛?”对这方面的事,水霄还处在刚上了一天学的水平。
元春简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