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奶奶也不知道跑到谁家串门去了。
黄瑞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肯定不会让钱来福就这么走了,他把人拉进屋里,给顾西棠介绍。
“哥,这是来福叔,小时候都是来福叔护着我,带我下水捉鱼上树抓鸟,对我可好了!”
“来福叔还有一个女儿,叫钱蔓蔓,就比我大半岁,哎,想当年我跟蔓蔓姐郎貌女才,要不是来福叔棒打鸳鸯,你这会儿已经有弟妹了。”
黄瑞吧唧了两下嘴,看着似乎遗憾的不行。
顾西棠扫了一眼钱来福那张乌漆嘛黑的脸,嘴角抽了抽,心想,黄小瑞你还是赶紧闭嘴吧。
开过玩笑,黄瑞又给钱来福介绍了一下顾西棠。
得知顾西棠就是之前救了黄奶奶的好心人,钱来福走上前,握着顾西棠的手热情的说着:
“小伙子,当初幸亏是遇上了你,要不然黄阿婆很可能就出事了,感谢的话就不多说了,以后你常来家里玩,想吃什么你随便点,管够!”
钱来福父母那辈就是在肉联厂工作,后来他接了父亲的班,一直到肉联厂垮台,钱来福在菜市场租了一个摊位卖肉,家里的条件还算不错。
顾西棠看得出来,对方不是在说客气话。
而是真心实意的很感激。
面对人家的善意,顾西棠也不是故意板着脸的人,他笑了笑,眼帘一掀,习惯性的望向对方的脸,那抹还没来得及扬起的笑顿时就僵住了。
钱来福的面相上笼罩着一层死气。
不出意外,这代表他没有多长时间可活了。
不过很奇怪,钱
来福的死不是因为他本身。
而是因为另一个人。
这说明这件事里另有一些原因。
顾西棠变脸变得太快。
钱来福是第一次接触顾西棠,他不懂顾西棠的表现代表了什么,可他不懂不代表没有人懂。
“哥?是不是出事啦?”黄瑞的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以往,但凡顾西棠突然变脸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他们的敌人要倒霉了。
要么是他们自己要倒霉了。
如果是敌人要倒霉了,自家老大变脸完很快就会仰头大笑,如果是自己人要倒霉……
黄瑞提着心等了几秒钟。
顾西棠没笑。
他继续又等了一阵儿,对方还是沉着一张脸。
黄瑞:完犊子了……
经过一番推衍,顾西棠已然算清楚了整件事的经过,他望向钱来福,神情严肃。
“来福叔,你女儿今年19岁,在京都大学读书,正在念大二,一会儿你回去后给你女儿打个电话,让她最近几天多注意一点,最好是远离一切口舌纷争,不要与他人起不必要的争执。”
“什……什么意思?”
钱来福傻眼了,他不明白上一秒他还在感谢面前这个好心的小伙子,下一秒对方就提起了自己的女儿,还说了这么一番神神叨叨的话。
这时,黄瑞一个抖机灵,立马反应了过来。
他一把拽起钱来福的手臂,拼命摇晃。
“来福叔!我跟你说我哥可是一位高人!算卦特别特别灵,从来就没有出过错,他肯定是从你的面相上看出了什么,就算你不信那
些有的没的你还不信我吗?你一会儿回家了记得一定要给蔓蔓姐打个电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啊?好。”
听顾西棠的意思,钱蔓蔓很可能就快要出事了,黄瑞急得不行,连带着钱来福也缓过神来。
他愣愣的应下,然后就离开了黄家。
待钱来福走后,黄瑞往沙发上一躺,眼巴巴的望着顾西棠,不死心的确认道:“哥,蔓蔓姐是不是马上就要出事了?”
“嗯。”顾西棠下巴轻点。
黄瑞把头埋到双腿之间,胡乱揉搓着头发。
“那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啊?蔓蔓姐人可好了,要不然我现在就去给蔓蔓姐打电话?又或者是我今晚就坐飞机去京都保护好蔓蔓姐?”
黄瑞有些担心钱来福不相信顾西棠的话,最终没有给钱蔓蔓打电话,所以他便想亲自出马。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我已经提醒过了,能避开自然就会避开,避不开那只能说是命。”顾西棠摇了摇头,告诉黄瑞没这个必要。
黄瑞紧抿着唇,半晌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哥,我不懂什么命不命的,我只知道我不希望蔓蔓姐出事,再说了,命这玩意儿不就是用来抗争的吗?如果一开始就认命那也太逊了。”
“咦?”
闻言,顾西棠一脸惊奇的打量着黄瑞。
黄瑞被顾西棠看得浑身不自在。
“哥,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