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人关注他们,只有混乱不堪的现场,和忙忙碌碌的顾家下人。
最后还是管家想起他们,“金公公,我们家少爷身子不适,就不送了。”
嘴上说着客气话,做的都是些什么事。
这跟直截了当赶他出去有什么区别吗。
直到金公公一行人离开顾家,他低头看向手中的东西,整个人失了神。
“啊——”
尖细的嗓音突兀响起,几欲响彻云霄,引得
他身后跟着的人纷纷担忧询问。
“金公公,怎么了金公公……”
关心的话比比皆是,只是顺着金公公的目光下,众人看清楚令他惊讶的东西。
“这…这不是您刚给顾家的圣旨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无所知,
金公公憋的脸都红了,他看着紧闭的顾家大门,攥紧了手中的圣旨。
“金公公,现在怎么办……”
给顾家下旨,结果折腾了半天这圣旨还在他们手里。
顾家这……这……
金公公咬碎了牙,又对上他们些人的目光,看似关心,实则不知道心底怎么笑话他。
眼下,顾府大门紧闭,被这般直白落了面子的他忍了又忍,又不得不强撑着他此刻的镇定。
尖细的嗓音刺耳又难听,“回宫,咱家定要在皇上面前,参他顾家一本!”
摄政王亲自求娶,这般殊荣,他们顾家能够得到,简直就是上辈子烧了高香。
他们不赶紧兴高采烈的接下,还恨不得将这份殊荣丢的越远越好。
这种事情,若是被皇上知道,指不定就给了他们顾家一个满门抄斩。
跟着他的人纷纷应是,只是眼底的嘲弄半分也未曾掩饰。
顾府会怎样,他们毫不关心。
倒是皇上面前的红人,金公公……这次怕是要栽了。
谁曾见过,颁旨的人最后竟然又将圣旨原封不动的带了回去。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该说不说,这顾公子发病,也太及时了些。
…
顾府内。
被他们心底腹诽引论纷纷的顾时歌,此刻却……
顾父屏退了下人,独留下他们父子三人。
就连管家也被他寻了个理由,催去取药。
顾时歌面色苍白,见顾父神色偏沉,他轻笑一声,还有心情打趣道。
“爹,这么严肃,若是被娘瞧见,怕是都要怀疑咱们顾家要被皇上下旨满门抄斩了。”
顾父瞪了他一眼,“瞎说些什么话!”
“别看我跟你娘都老胳膊老腿的,那命也肯定比你硬。”
顾时歌抬手摸了摸鼻子,略显心虚,没接话。
顾父又道,“合着,你昨儿个让洛洛跟我说的话,都是假的是吧?”
他是指昨天余洛洛婚姻的事。
也是,圣上下旨,他们这些做臣子的都没有办法,又何必为难他儿子。
顾父想到这,叹息一声,“时歌,爹知道你一向最有主意,但是你也不能将主意动到这个上面,圣上一怒
,伏尸百万。”
“更何况,你这个举措,与抗旨不尊又有何不同。”
顾时歌默然。
一旁的余洛洛见此,也是红了眼眶,出言为顾时歌辩解,“爹爹,哥哥他……”
未曾想,话刚出口被顾父打断,“洛洛你出去,这事你别管。”
“爹就是舍了这条命,也绝不可能让你嫁给摄政王!”
余洛洛心下一惊,“爹爹!”她慌忙摇头,“摄政王他位高权重,能够得到他主动求娶,是旁人求之不来的殊荣。”
“若真是走到那一步,女儿愿意嫁。”
“爹爹万不可因为此事而犯糊涂……”只要她嫁,能够保足顾家平安,那便是嫁给摄政王,又如何。
不过就是……同十哥哥的约定……怕是不能实现。
余洛洛慌忙垂下头,妄想遮住眼底难掩的悲伤。
顾时歌见他们父女俩伤感的模样,只觉得眉心突突,他抬手按了按眉心,提醒道。
“爹,我说了,洛洛的婚约她有完全的决定权,不管是谁,都无权插手。”
“萧明轩我是挺看不上……”顾时歌沉默了两秒,“但相较于摄政王,我希望洛洛能够幸福。”
他眼底染上一丝笑意,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说出的话如同承诺。
“所以,这圣旨,我们顾府,不接。”
顾父几次张了张嘴,话至嘴边又不知如何说。
顾父也知道,他的性子倔,一旦决定的事情,几乎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时歌,话虽如此,但抗旨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