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款款向她走来。
“这伞给你。”范三郎上前几步,将手中另一柄未打的赤色伞递给文舒。
文舒一怔,摇头道:“不用了,这点雪花不碍事的,对了,你今日怎么过来了,也不带饼箱?”
雪花落在她头上,肩上,不一会便融化成水,浸进了棉袄,头巾。
范三郎默默的将头顶上方的油纸伞移了过去,“父亲给我请了夫子,我今日去见先生了,回家时正好路过,见你没带伞便过来了。”
“见先生,好事啊。”文舒真心为他感到高兴:“小郎君有这个机会,可得好好抓住。”
范三郎点了点头,望向她车上的大萝筐问:“还剩多少?”
“不多,二十几个,一会儿就卖完了。”
“那我跟你一起卖吧。”说着就要给她推车。
“不用,不用”文舒推着车把避了过去,同时挥手赶他:“你还是赶紧归家去吧,这天寒地冻的,也不穿暖和些,小心回头坐了病。”
“不会。”范三郎嘴角扬起一抹笑:“我身体扎实呢,而且这衣裳外面看着薄,其实里头厚实着呢。”
“你心里有数就行。”文舒接过他手里那柄未打的赤红伞,撑开道:“伞我收到了,你快些回去吧,我卖完这些也要回去了。”说罢,便一手举伞,一手推着车子往前走。
范三郎见了,抢过她手中的伞道:“你推着车子不方便,还是我帮你打伞吧。”
“真不用,你回去吧。”她单手推了推车,示意范三郎:“我力气大着呢,莫说筐里这二十几个,就是满满一整筐我也推的动,没事的,你回去吧。”
范三郎还待犹豫,这时巷头突然传来一道呼喊:“郎君,老爷还在家等着呢。”
等在巷口的小厮,见自家郎君许久不来,怕家中老爷夫人等急,这才喊了一嗓子。
文舒怔了怔,老爷,郎君。
范三郎应了一声,随即看着走得飞快的文舒,嘴唇嚅了嚅,似是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