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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熹神,尔等肉体凡胎,跪拜是给尔等的殊荣】
威严的男人声音传来,叠着重重回音。
“我不信你,你也少来这一套!我爹生娘养,自食其力,没吃你这什么狗头神一粒米,好意思添个大脸说什么殊荣!”
【放肆!将这不敬罪女李木樨关入囚室!】
那人影话音刚落,面具人就将我拖拽出去。也不知道他们七拐八拐走得什么路,我光顾着反抗也没看清,就觉得一直往下,仿佛深入到地底下。
周围是越来越阴冷,我浑身直哆嗦,想说话也冻得说不出来,呼出的哈气都是一片白。
不知走了多久,转角处出现像古代牢房一样的栅栏隔间,面具人扯开牢门就将
我猛推进去。
我一个没站稳摔到地上,磕得腿疼。这里没灯,但也不全暗,不知道从哪透出来微微荧光。
面具人转身就走。
我冲到牢门前使劲拉拽,明明门没锁却怎么也打不开,就连踹都纹丝不动。
折腾半天毫无结果,我只得暂时放弃。
眼下有两件事我确认,一,那个自称熹神的家伙将我带到这里绝对不是见个面,听我怼他这么简单。二,刚才那熹神的声音不是祠堂里的蛇妖,我确定。
这事好像很复杂!
囚室里比外面还要冷,阴风阵阵顺着骨头缝往里灌,不仅哈气是一片白,我感觉自己头发都有点结霜。身上的寿衣仿佛变成贴身的寒冰,冷得我魂儿都生疼。
我跺着脚,揉搓着双手,无意中瞟见手腕上的蛇形镯,忍不住心中恨恨道:不管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反正你这个妖孽肯定脱不了关系!
就在我这念头刚起,那蛇形镯子忽的热起来,闪耀着微微白光。而我耳边传来一声幽幽的男子叹息。
“想我了,嗯?”
我被这贴在耳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迅速左右张望。晦暗模糊的牢房里没有任何人。
“是谁?有本事你就出来,别鬼鬼祟祟的!”
我宁愿看见鬼怪在面前晃,也不想有什么东西藏在周围等着偷袭。
“小东西,别找了,时候未到。”
那声音再次响起,微哑的嗓音带着点慵懒与魅惑。
我突然醒悟,这是祠堂里蛇妖的声音!
当下我也顾不得冷,前前后后转圈找了一遍,忽然目光瞟到手上的蛇形镯,它依然散发淡淡白光,温热适宜,竟然逐渐驱散寒冷。我一下灵光乍现:“你在镯子里?”
“我交代你几件事,你必须办到……”
“打住!我凭什么听你的?”
“小东西,就凭熹神是
个邪祟,你就该帮我。”
蛇妖的声音充满浑然天成的傲气,我直接气笑了:“首先我有名,我叫李木樨,不是小东西!再来刚才那家伙确实不像好的,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哈,在祠堂里我对你可是很好,你还缠着我欢喜,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了?”
“你你你……”
我脸颊发烫,口舌打结,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那一幕幕翻云覆雨,颠鸾倒凤……顿时又羞又恨说不出话来。
蛇妖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交代的事你若是不办到,那邪祟完成最后阵法,全村都要陪葬。”
我一惊:“你骗人!”
“你的父母家人都在村里,还有那些孩子,一条条性命枉死……而他们原本可以不死的。”
蛇妖幽幽长叹在我耳边拂过,我仿佛能看到那双殷红深邃的眼眸微眯,满是戏谑与妖惑。
我不能确定他好坏,但有一点,他如果是坏的,没必要跟我说这一通,在祠堂里就可以直接利用我达到目的。
只是我还有疑惑。
“我就是个普通人,死了也是啥都不懂的新鬼,你干嘛不自己解决?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蛇妖声音再次飘来:“照我说的做,有生的希望。不做,全村陪葬,你亲人亡命,无辜者惨死,时间紧迫,孰重孰轻?”
他压根没回答,但我也没别的选择,一咬牙拼了:“好,你说!反正我现在也死了,鬼不怕鬼。但你要是骗我,我可是变厉鬼捅你七寸!”
我听见一声轻笑在昏暗的牢房内飘散,之后蛇妖的声音难得很严肃沉冷:“这镯子有我一缕妖气,可以助你离开囚室。之后你……”
他声音贴在我耳边低语一番,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竟然有微微气流轻扰,就像小猫爪尖尖挠到痒处,我不禁颤栗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