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这点念头,我对花信风有点微词,离他远了点。花信风笑得一脸正气,对灵泽说道:“真是小心眼,这是正常互动,你呀,在深山老林待太久了,可得多出来走走,见见人世繁华。”
好家伙,我算是知道这妖跟妖之间差距也是很大的。
低情商:你就是个老封建!
高情商:你是宅太久,该出来多走走,见见人世繁华。
虽然没问过具体过往,但通过眼下这些接触与谈吐,我再次确认花信风是在人世间游历的社会妖。
灵泽没搭理他,起身走过来,对我说:“走吧,这里没什么了。”
该做的已经都做了,救不回来的也只能送一程,早死早投胎。至于下到地府,功过赏罚,是否还有投胎的机会那就不归我们管了。
我们回到赵树军的丧葬店,很多东西还在这,得收拾出来。我望着到处是纸屑的地面,突然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赵树军的尸体!”
不仅是他,还有另外俩倒霉蛋,被魈娘子吸食走魂魄,命肯定是没了。但尸体留在那不会惹麻烦吧?
“尸体已经化成灰了。”灵泽回答。
他脸色煞白,神色疲倦,侧躺在炕上不动弹。我看过去时一瞬间仿佛瞧见长长的蛇影盘踞在那。
花信风示意我出来:“他消耗很多,让他静静。”
我点头答应,跟
着花信风到外屋。
阿黄正在那清点属于我们的东西,王大柱从躲藏的纸篓里钻出来,满脸绿光森森,神情却格外惶恐:“我怕拖仙君后腿,所以就没敢跟去,实在是道行不够……”
“没事,你不去是对的,再不小心把你捎带手一起化成灰。”
我随口之言惹得王大柱一哆嗦,他颤颤巍巍缩回到纸篓里,显然是吓到了。
我找了个凳子坐,这大晚上熬夜,我不会哪天猝死吧?这可比遇鬼还可怕。
花信风坐在我对面,阿黄窜上来,蹲在他旁边,圆眼珠滴溜溜转,一看就是别有心思。
魈娘子的事虽然解决,但我这心中还有好多疑惑,本来想问灵泽,现在实在不忍心打扰,只好拿来问花信风。
“那红漆梳子到底怎么回事啊?”
“说起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花信风反问。
我将之前看到那些“过去”简单明了复述一遍,讲出疑惑:“魈娘子让我看到这些做什么?难道她觉得这样能吓唬住我,困住我?这也太看运气了吧!”
“不,可能刚开始确实是魈娘子所为,但后面你看到的恐怕是你自己的原因。”
“我?”
花信风点了下头:“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情况,但作为祀物娘子你就已经不是普通人,有些人因命格与众不同,能接触到‘过去’,从
中窥探到种种。”
我并没有讲自己的具体情况说给他,更没有提自己是怎么从“过去”中挣脱出来的,毕竟我跟他没那么知根知底。
但他的分析也很有道理,太爷跟灵泽都说过,我命格纯阴,这应该是特殊的吧?至于念出我也不知道的咒语,可能是当时摸着珠子手串的缘故。这可是鬼差的东西,上面残留着点什么不好说。
我一心急误打误撞激发了它,于是念出自己也不知道的咒语,从而挣脱魈娘子的“过去”回到现实。
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
花信风继续说道:“那红漆梳子是个象征,它里面封着魈娘子的情,不只是感情,还有最后一点残魂。我想你知道魂魄的关系吧?”
“唔……我要说我不知道呢?”
“哇哦,看来你跟灵泽是真爱啊,什么都不懂还成了祀物娘子。”花信风笑着说道。
我看看他,没理这个话茬。
总觉得他在套我话,虽然被设计成为祀物娘子这事很火大,但那是我跟灵泽的事,外人还是哪凉快哪待着去。
花信风也没追问,而是继续往下说:“简单粗略的说,魂包含人的思想意识,有人性。魄代表生存本能,黑暗暴力的一面。人死之后,魂进入地府,魄则消散,肉体也就正式进入死亡。”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魈娘子
当初以献祭自己的方式下了诅咒,然后成鬼之后又杀自己转变成聻,为的就是可以长久地逗留人世。”
据花信风虽所说,鬼留在人世的时间长短不一,但很少能跨越千八百年。而成为聻,实力就会大大提升,逗留人世的时间也就大大增长。
“魈娘子这种做法必须要保持自己的一丝魂,这样才能维系最后一点神智,完成她的复仇。而当初封印她的道士看来是心有悲悯,没有将她彻底摧毁,而是收敛这一丝魂存在红漆梳子里,置于她胸膛内。”
我有些不解,毕竟对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我知道得太少。
花信风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