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当面问灵泽也不会得到真话的,我决定待会儿偷偷问阿黄。
至于这个凉拌木耳……实在是没法吃啊。我只好放弃。
灵泽吃饭很安静,垂眸不语,动作优雅。
我想了想之前好像没怎么正经见过他吃东西,这应该是第一次正大光明看得仔仔细细。于是我忍不住问他道:“是不合胃口吗?”
“嗯?”
“我看你吃得斯条慢理,是很文雅啦,不过总透着种你不想吃,东西不好吃的感觉。”
噗!花信风先乐了,他抬手一拍灵泽肩膀:“放松点,这是吃饭不是行宫宴会,你一个妖怎么还这么放不开?”
我以为灵泽会像之前一样不予理睬,没想到他忽然笑起来,俊容和煦:“你说得对,我敬你一杯。”他说着拿起旁边的酒杯塞到花信风手里。
这样敬酒还是头一次见,自己不喝,往别人手里塞酒杯!
花信风完全不介意,接过来笑呵呵地喝了一口,然后几秒钟过后他就满面发青,跳起来指着灵泽说不出话来,转身跑出去。
我扶额轻叹:“你下毒了?”
灵泽下颌微扬,姿态傲气矜持:“一点点,死不了。”
“不至于吧……”
“谁叫他长了嘴不会说话。”
我很想说,关于嘴欠这件事,你俩半斤八两,不分伯仲。不过灵泽也有今天,真是老天开眼。
我跟阿黄捂着嘴偷笑,灵泽的目光一扫过来,我俩立马板起脸,一板正经地吃饭喝汤,比影帝还会演。
这样的休闲时光令我感到放松开心。
薛家营已经没必要再待下去,吃完饭我们就开始准备离开。
赵树军是个孤儿,也没成家,死了也没什么人惦记他。只有个师父也不在跟前。
我跟阿黄将丧葬店收拾干净,店主人已经彻底死了,连魂都没了。这店以后不是荒废就是成为别人的。
赵树军据说给人看事贪钱不讲究因果善恶,所以运气才会败光,间接导致他跟魈娘子撞上。这人干干净净地来世上一遭,如今彻底灰飞烟灭,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干干净净地走。
对错功罚也就不再评价,没有意义了。
收拾好这一切,我准备买票,结果花信风主动揽下这任务:“我来吧,反正我也要买,顺手好了。”
“你去哪里?你不就是这附近的护仙吗?”
“我卸任了,交给其他地仙了。”花信风熟练地打开买票网站,抬头冲我一笑:“我决定跟你们一起走。”
“啊?”我一愣:
“跟我们走?为什么?”
花信风摆摆手,叹口气道:“原本淄衣在的时候,我跟那老爷子是忘年交,还常聊天喝茶什么的,现在就剩我了,也没什么意思。所以干脆换个地方过些不一样的生活。”
我不知道护仙是否可以,只能望向灵泽。
“你当真的?”
“当真啊,我都已经卸下护仙责任,这里的地仙是怂了点,魈娘子闹腾的时候他们全都躲了,不过以后这里近百年之内是不会有什么大动静了,所以交给他们也完全没问题。”
花信风说着走到灵泽跟前,一伸手:“以后请多指教!”
我偷偷跟阿黄耳语:“你赌灵泽啥时候翻脸?”
“一分钟后,输了的话我就倒立吃柿子!”
“那我赌三分钟,输了我吃双倍芥末爆辣火鸡面!”
我们的赌局成立,于是双双目光灼灼地盯着花信风他们。就在这万分期盼的眼神里,灵泽将花信风的手拍开,嘴角却扬起浅笑:“你想跟就跟吧,只是到时候别哭鼻子。”
“哎呀,怎么会,我可是高兴得很!”花信风上前一把揽住灵泽肩膀:“我刚才算了一卦,跟着你们有好处,这我能放过?”
我跟阿黄都傻眼了,不是,这怎
么能答应呢?
“姑奶奶,看来……咱俩都输了?”阿黄不敢置信地瞪着它的小眼睛,毛绒绒的脸皱巴起来:“早知道就不说什么倒立吃柿子了!”
我也垂头丧气,阿黄那好歹只是个柿子,我可是双倍芥末爆辣火鸡面啊,我不怎么能吃辣,这一口还不得螺旋升天?
花信风欢快地去买票了,他很喜欢搭乘人的交通工具,觉得很有意思。这我倒是不稀奇,只是对于他有身份证这件事表示出震惊。
“这,这是怎么办到的?还是你其实是人?”我问道。
“我当然不是人,这东西是假的,只能欺骗当下的查验机器或者网络。要真是在整个全国大数据内查找,没有我这号人的。”花信风手指夹着身份证晃了晃:“所以买车票的事交给我吧。”
我虽然不太懂但感觉很厉害,随即想起一件事:“能给灵泽弄一个吗?以后要是出门多方便啊!”
不等花信风开口,灵泽先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