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光的是画在纸上的八角形阵法,笔法生疏简陋,因为出自我手。这是与那跟踪符配套的,只要那边正常起效,阵法就会散发绿光。
我赶紧丢下抹布,跑过去趴在桌前紧盯着。
绿光莹莹弥漫,隐约有画面浮现。
这跟踪符会转换成被跟踪者的视角,所以画面里能看到慢慢停靠到路边的出租车。这应该是林夕瑶叫来的。
然后上车关门,林夕瑶坐在后座上,没多大会儿功夫就打起手机。
“阿羽,是我……你别急着挂,待会儿有时间吗?我,想跟你好好谈谈!我可以的!你说的我都做到了!”
之后就是一大段夹杂着抽噎与委屈的诉苦,她声音很含糊,再加上我的画符能力还不到家,所以传递过来的画面与声音都断断续续的。
没持续多久,画面消散,绿光暗淡下去。
纸上的八角阵恢复成之前的模样,我突然好嫌弃自己的手法,画出来的东西丑爆了。看来要想知道一些重量级的内容,还得多等些。
我所画的这种跟踪符没有意外的话,可以持续三天左右。
以林夕瑶的脾气跟做派,这三天时间内肯定会想尽办法跟南宫羽联络的。所以应该够用。
我重新开始打扫屋子,差不多十分钟后,灵泽他们回来了。
外面已经是黄昏时分,灵泽带着一身雨气进来,神色看起来还算平静。花信风则跟之前一样,俊郎的脸上永远挂着清爽的笑。
“外面下雨了?”我问道。
“阴天,快到家时淋了点毛毛雨。”花信风回答。
“那还是洗一洗免得着凉感冒。”
我话刚说完,灵泽就转身向着花信风一伸手,后者愣了愣,将右手放上去。
我噗地一声差点笑出来,这怎么那么像教修勾握手?
灵泽甩开手,只说了俩字:“枫叶。”
花信风这才反应过来,随即摇头:“我又不是沐浴露!不给不给……哎呀!”
灵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拽了花信风一根头发。随后轻轻一晃,发丝就变作一枝枫叶。
“你!”花信风抱着头瞪眼。
灵泽笑得优雅从容,挥了挥枫叶枝,像是退场的王一样转身走向卫生间。
我实在没忍住,噗嗤笑起来:“原来你这头发还能这么用啊~”
“少打这主意,我可不想早早变成地中海,身为妖还秃头是绝对不可容忍的!”
看来脱发这事不管在人族还是妖族都极为重要。
我给他倒了
杯热水,问道:“情况如何?”
花信风叹口气:“也难怪灵泽他会要枫叶沐浴,在景泰花苑我差点翻车。”
“啊?咋啦咋啦?很严重吗?”
“怎么说呢,我是有点大意,因为陈平本身不怎么样强,一时没设防被偷袭了命门,差点道行都减了两百年呢,还是灵泽出手替我解了围。”
花信风说到这停顿了下,表情变得有点尴尬:“然后他就被陈平爆发的怨气喷了一身,那个画面你就想象成喷墨的乌贼,然后……”
我能想象得到,比较好奇得是灵泽竟然没当场宰了花信风,还给他活着回来的机会。
“这个嘛,因为那怨气的浓度实在太厚重,灵泽一个人驱散怕是要耗到后半夜,他应该是为了尽快结束才留了我一条狗命吧。”
“你对自己的定位还挺清晰。”我实在无语。
花信风这人有时候靠谱有时候不靠谱,简直是随机刷新状态。不过好在他心性好,也从不计较。
“那你们查到点什么吗?”
“查到了,果然高度上心之后就发现那房子周围布置不对劲,非常非常隐晦,确实是可以将特定的魂束缚住的。只不过从阵法维护来看,这里是被放弃的
。”
“维护?”我惊奇:“阵法还需要维护?”
“当然,像这种长期存在的阵法或者结界,是需要定时有人来加固维护的。拿人听得懂的意思讲,就好像运转的机器,过些时候需要检查,加加油,换换零件什么的。”
“那新房布置的没有维护痕迹,所以是被放弃了?”
花信风闻言点头:“是的,景泰花苑可能是后来他们不需要了,但又想榨干最后一丝能量。所以不维护阵法,等着它自动失效,在那之前陈平仍然不能解脱。”
我听得心里气愤,这些人还真是“物尽其用”!当初因为一些原因害死陈平,将他的魂魄圈养在那,然后等到觉得价值没那么大了,还不肯让人彻底解脱。
非要耗着耗到最后一丝力量被榨干,就像甘蔗吃完嚼碎了,剩下的渣滓还不放过。
花信风沉默了下,又说道:“那阵我们没动,因为一旦动了会打草惊蛇。看得出,景泰花苑那边对幕后来说不是重点,所以连看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