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绪像是被猫咪把玩的毛线团,乱糟糟的。我只知道自己必须说点什么,一定要讲清楚。
“所以你不必再有什么特别对待,不必刻意亲近。我跟你重新开始,现在是正式的合作关系。互惠互利,直到找到办法解决这事。”
我眼见着灵泽的脸色逐渐煞白,眼神里透着难以名状的神情。
于是我又补充道:“你不是我最初想象的那样穷凶极恶,所以我会努力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让你以后高枕无忧又能让我解脱的办法。”
“解脱?”灵泽重复,挺眉紧皱,神色凝重。
我认真地点头:“没错,如果最终能回到普通人的生活当然是最好的,我也做好了孤独终老的结果,总之那之前我们一起努力吧。”
原本我以为自己这一番话应该挺坦诚真挚,甚至有那么点灌鸡汤的意味,没想到灵泽肉眼可见的脸色阴沉下来,红眸噙冰般漠然。
“出去。”他声音冷到极点。
我愣了下,随机想起来他法力消耗的事:“你需要我帮你吗?”
要说出这句话其实需要很大勇气,毕竟我又不是修行中人,对采补之术可没那么坦然面对。只不过这也算是合作内容之一,
我不想刚说了大话,转头就避重就轻的。
只是我没想到,灵泽突然怒火中烧,起身用力将我一推:“你出去!”
他力气不小,我又没防备,一个踉跄坐倒在地。
“突然发什么脾气!我哪里说错了你讲啊?本来就是要好好沟通的啊!”我也突然来了气。
本来我心绪就很烦乱,是压抑着说出这些话来的。既然这些天的亲近也好,耍逗也好,都是源于愧疚,那么以后不用他愧疚,不用委曲求全,他还有什么不乐意?
我起身气呼呼地一开门,就看到花信风差点摔进来。
重重地将门关上,我快步走到客厅,林夕瑶见到我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跟斗鸡似的,脸红脖子粗的,要跟人打架?”
“对,打死他!”气头上,我说话也不客气。
林夕瑶缩了缩脖子,显然察觉到我跟平常状态不一样。花信风朝我勾勾指头,我知道他有话想说,于是跟他到厨房。
租房不是很大,换来换去就这么点地方。
我靠着碗橱,交抱双手生闷气。
花信风递给我一杯水:“别气了,气大伤身,你们人本来就挺脆弱的。”
“你说他什么态度?如果我哪里说错他可以提啊,
我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平心而论以当初那种情景,我现在说重新开始,好好合作,这可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那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灵泽可能对你有好感?”
我难以置信,瞪着花信风:“你是不是听阿黄胡说?他那不是有好感,只是对我有愧疚而已。因为这是他的污点,他当然想尽力弥补抹除。”
“你是这么想的?”
“这还用我想?他就这么说的啊。”
我说得理直气壮,然后就看到花信风叉着腰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一看就是在偷笑。
我闷闷道:“你有什么意见直接说,现在没心情猜谜语。”
“说起来,我也活了有点年岁,还真没想到遇上这么有趣的事。当初跟你们一起走的选择果然是对的。”他说着幽幽一叹:“小姑娘,有时候不能只看表面。”
虽然知道真论年纪,我当玄孙女都绰绰有余,但我还是抗议了下:“你才小姑娘!”
“据我估计啊,他对你有好感,但同时又有愧疚与抗拒,相当复杂的情绪。本来嘛,他就不是个会好好说话的主儿,自然表达出来的也词不达意。”
我被花信风说得迷茫了一瞬间,灵泽对我有好感
?为什么?
花信风大概看我发懵,试图引导我:“暂且不说灵泽,你自己呢?对他你什么感觉?”
“没之前想得那么邪恶,还能挽救一下。”
我说完之后厨房里一阵寂静,花信风难以置信:“就没了?”
“还想有什么?”
“唉,我算是明白了,俩个脑袋不开窍的凑一起也是奇迹,随你们便吧!”他摇头摆了摆手:“我去买点吃的。”
说完人就径直向着门口走去。
等他一走,林夕瑶就凑过来,满脸憧憬:“那是谁啊?长得很帅,是你男朋友?”
我没什么心思,胡乱回了两句。林夕瑶这眼睛放光的架势,该不会这么快就移情别恋?算了,那也随她吧!
当天吃晚饭时,阿黄回来了。它满身金黄的毛略有些凌乱,显得风尘仆仆外一切看起来还好。
半成品速食加工而成的晚饭显得有那么点单调,各种凉拌菜,熏鸡腊肠还有速冻水饺倒也摆了一桌。
阿黄化出人形坐在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