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睡觉差点真成了问题,灵泽那个状态也不可能叫他把卧室让出来,所以我跟林夕瑶在客厅打地铺。花信风则在小餐厅通宵,不知道捣鼓些什么。
阿黄跟王大柱倒是都好说,随便一个边边角角就足够。
到了第二天早上,林夕瑶抱怨着地板太凉太硬,害得她浑身酸痛。我也睡得不怎么踏实,做了乱七八糟地梦。
记不得又觉得心情压抑,好像遗忘了什么。
阿黄跟王大柱一妖一鬼看着也不精神,它们好像对林夕瑶很不放心,整晚都提高警惕搞得鬼心疲惫。
只有花信风活蹦乱跳的,一大早做了一桌子早餐。虽然也就是煎个蛋,三明治抹酱这样简单,不过有现成可以吃我是不会有任何抱怨的。
我叼着面包片望了眼卧室方向:“灵泽还没……还没起来?”
“昨晚我去看过,还算好。”
花信风说得委婉,毕竟有林夕瑶在场。她倒也真灵敏,连忙说道:“灵泽哥哥是还没吃饭吗?我去给他送过去吧!”
我一口面包差点噎死自己,灵泽……哥哥?老天爷啊,他实际年龄能当你祖爷爷。这张嘴就来也叫得太快了吧!
我想阻止她,但没想到林夕
瑶行动力这么快。她端着盘子居然从我跟花信风的拦截中窜出去。直奔到卧室门,抬手就要敲。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卧室门居然开了。
灵泽站在门口,神情漠然,眼眸微垂瞥了林夕瑶一眼,伸手将人推开。
林夕瑶整个人发愣,她脸上那种表情我看着眼熟。电视剧里见到帅哥美女时的路人通常都是这样微微失神,眼睛瞪大。
但是拜托,这家伙真的不适合普通人,他昨天还是能吞下一只碗的蛇!
灵泽直接奔我走来,然后极其自然地从背后搂住我,头靠在我肩上。他比我高大,所以这么一来我有点撑不住,不得不推他:“一大早你干嘛?不对,你怎么这么冷?”
跟昨天异于平常的高温度相比,今天是超低温度。怎么说呢,就比冰箱里的冻肉多那么点温度罢了。
“冷……”灵泽只哼了这么一个词,也没别的说。
花信风过来摸了摸他额头,说:“因为那啥的原因,毒素还没散干净。这对他不利。”
不说我也知道,蛇都是变温动物,体温会随各种因素变化,没办法稳定。这样下去他会冻死自己。
真没想到,一个雄黄这么要命!
“我给你铺
电褥子怎么样?一按开关就热乎乎的。”
“不要。”
“那你要什么?”
“要抱抱。”
“……”
我明显感觉到病态下的灵泽有点撒娇,可能是忽而高温忽而低温搞坏他脑子了。花信风捂嘴偷笑,在我的眼神逼迫下他勉强开口:“这倒是个办法,你体温很热,他可以借由你汲取热度免得冻死。”
这话用得着你说?我是问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花信风就跟看不见似的,只一个劲儿说:“这是个好办法!”
这时候的灵泽没有往日那么机敏鲜活,有点呆有点迟缓地点头附和。
我……无语子。
这除了当充电宝还要当暖宝宝,让我当个人不行吗?!
抱怨归抱怨,最后还是扶着灵泽回了卧室,他搂着我往床上一躺。还越搂越紧,我差点被勒断气。
“你松松,我要死啦!”
忍不住喊了一嗓子,要不是看在他长得很不错的份上,高低废了他。
灵泽真的松了松手,嗯,只松了一下就又搂紧了。
我只能同他商量:“要是你不喜欢电褥子,还有暖水袋跟真的暖宝宝,要不试试看?”
“不要。”
简洁明了,拒我千里之外。
我叹口气,
有点怀念昨天那条蛇。雪白无暇真好看,最重要的是不会这么无理取闹要抱抱!
灵泽贴得我很近,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甚至他的唇就抵在我的颈侧。然后温柔的啄吻缓慢移动,撩得我心一阵阵酥麻。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身子不自觉地僵硬。也许是感觉到我的变化,一直紧搂着我的力道松下来。
“你是自由的。”灵泽含糊地说了这么一句,但很快他又说:“你是祀物娘子,永远都不能离开……”
“嗯嗯,这我都知道,你想说什么?”
“……”
灵泽抬手挡住双眼,嘴唇翕动却最终什么也没说。我感觉到他的彷徨与反复,所以很是不解。有什么让他如此为难的?是怕我背刺还是有什么苦衷?
我想起来在户嵬村初次听阿黄说起关于他的事,当他渡劫时遭遇属下背叛,这才导致熹神如此快速地攻城略地,将他从自己的地盘上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