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扇门,我不断告诉自己就是这么回事,灵泽死了我也就完蛋了,所以我才这么做,逻辑通顺,事实清晰。
而门外的灵泽也极为有默契,跟花信风说道:“她应该不想现在见到我,她肯出手相救我很感激,也不必让她难堪。”
良久,花信风极为夸张的惊讶传来:“你居然说了人话!你居然没有毒舌,完了,世界要毁灭了!”
“啧,你皮痒了直说,我现在就劈了你当柴火。”
“哎呀,开个玩笑这么认真做什么?再说我也没说错,让你好好说话那真是不容易!”
门外越来越热闹,我猜灵泽不会乖乖听训的,而花信风似乎很喜欢逗他,绝对是上蹿下跳的场面。
我笑了起来,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也不是很讨厌现在这样子。
以前虽然跟一些同学关系还不错,但来往其实也不算亲近。我爸妈太爷他们都在村里,我独自在禹城生活,有时候为了省钱也没法回去。难免感到孤独寂寞。
现在热闹一些还挺有趣的……
我扭开门出去,果不其然看见花信风跟灵泽俩人互掐,双方抓着对方肩膀,也不知道是想摔跤还是要抱一起。
我噗一下就
笑了:“你俩这是干嘛?”
“探讨了下人生,结果小泽泽太认真闹了,所以教育一下他。”花信风先松了手,满脸慨叹。
灵泽炸毛了:“不许这么叫我!”
“好,小泽泽。”
花信风躲过扔过来的茶壶,飞去客厅。
我忍着笑走过去,很自然地抬手摸了摸灵泽的额头,温度正常了,温润微凉,像上好的羊脂玉。
灵泽怔了下,眨巴了下眼,意外地很呆萌。
“没事了真的太好了,要不然我可发愁了。”我故作随意道:“下次你还是诚实点,除非你有别的办法,不然扛到最后还不是这样,白受罪。”
灵泽垂眸浅笑,似有自嘲之意,但只点了下头什么都没说。
我凑到他跟前,极为认真地说:“你没被替换吧?”
“?什么?”
“你竟然没反驳,也没说点什么,哇,乖巧得令人害怕!”
“……”
在灵泽幽怨地沉默中,客厅里爆发住一阵大笑,花信风笑得很是痛快,可见他也这么想。然后灵泽就给了他一大逼斗,俩人又掐上了。
我悄悄松了口气,如此一来气氛就不会尴尬,自然而然地也就过去了。
“姑奶奶你饿了吧?饭菜都
做好啦!”
化成人形的阿黄端着汤出来,放到小客厅的餐桌上。我过去一看顿时心花怒放,什么尘世间的烦恼通通忘记,就这松鼠桂鱼,糖醋里脊,毛血旺……光闻味道就已经令人食指大动。
所有人围坐在餐桌前,品尝美味。王大柱因为是低级鬼,没有实体只能吃香火跟味道。
阿黄特意分出来他的分量,放到香前,这样王大柱可以吸收饭菜香气,也算是享受了。
“阿黄,你这手艺真是太棒了!”我毫不吝啬夸奖。
阿黄摸了摸后脑勺,笑得羞涩又得意。
我正开心着,忽然发觉好像少点什么……少什么呢?环顾一周,我猛地想起来,林夕瑶!
“她啊,被小泽泽挂到阳台上去了。”花信风耸了耸肩:“她实在是犯了大忌,在小泽泽跟前说木樨你的坏话。”
“啊?说我什么坏话?”
“严格来讲也不算,就是类似‘哥哥你女朋友脾气好大啊,不像我,我只会心疼哥哥’这种感觉的。”
我呛得直咳嗽,这林夕瑶是多想不开啊,早就跟她说过别招惹别招惹,就是不听。
为了以防万一出人命,我还是问道:“不会有事吧?”
灵泽
幽幽飘来一句:“安全,通风,死不了。”
等酒足饭饱后,我跑去阳台看了看,林夕瑶像一件衣服一样悬挂在晾衣杆上。
这晾衣杆很高,林夕瑶挂在那就属于脚尖刚能够到又踩不实,只能生生像芭蕾舞演员那样踮着脚尖硬挺着。
她一看见我顿时涕泪直流:“木樨,木樨,你快救救我!”
“这……”
“你何时真心悔过何时法术自动解除。”灵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随后我面前的窗帘就被拉上了。
“看这晦气的东西人会变得倒霉。”灵泽说得很认真。
阳台上传来林夕瑶苦苦哀求,声音越来越大。
我很是苦恼:“这样下去邻居会投诉,搞不好还会报警。”
“放心,阳台布了结界,外人看不见也听不到。”
好吧,我也不是什么圣母,林夕瑶不是个讨喜的人,也许吃点教训苦头会有所改变。
阿黄跟王大柱已经在刷洗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