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城市里大多数老百姓都已经沉浸在梦乡中。偶尔有那么几户在漆黑夜色中亮着灯,透着孤枕难眠的味道。
禹城最大的会所“幽兰轩”仍是灯火辉煌,来这里消遣的红男绿女们还正在兴头上,洗浴按摩吃喝一条龙,享受着专人服务。
装修得仿佛旧上海般的餐厅里,踩着复古音乐走进来的妙曼人影一下吸引住人们的目光。这种瞩目就像流感般迅速蔓延,很快大半的人都注意到。
漆黑如瀑的长发垂到仿佛盈盈一握般的细腰上 ,细长白皙的长腿在深紫色旗袍的开叉间隐约可见。虽然以女性来说,肩略宽了些,个头也非常高挑。
但架不住人长得美,眉眼五官精致绝艳,透着妖冶勾人的气质。
她身上那身深紫色旗袍绣着金蝶,随着她仪态万千的步态,仿佛要翩翩飞舞为她的美貌沉醉。
“啧啧啧,真是好看啊,这说出去谁信是个公的?”
幽兰轩二楼,我趴在栏杆上已经窥探半天。花信风使了点小手段,我们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二楼。
这走进来的美人正是打扮过后的灵泽。
到最后也只是画了个眼影,涂了个口红,其他的什么都没动。实在是那张脸不需要涂脂
抹粉,反倒糟蹋了。
花信风定制的旗袍是按照灵泽身材来的,所以穿上不仅合身还突出细腰长腿的完美比例。
我不禁疑惑:“你啥时候给灵泽量过身高体重啊?”
“这还用量吗?用眼睛看,用手一搂就知道了。”
“……总觉得我听见了什么渣男语录啊。”
花信风笑着打哈哈:“哪里的话,我这么好的妖。”他说着提醒我:“快看,南宫羽出现了。”
我赶紧望过去,只见餐厅东边角上的楼梯上有人走下来,正是南宫羽。这里光线虽然不是很明亮但也不至于昏暗,更何况他身影还挺有辨识度的。
他身边跟着个女伴,看起来像是之前在会所门前的那位。也不知道南宫羽说了什么,女伴一阵笑,看起来气氛不错。
渣男果然都有手段,要不然怎么能叫妹子们上套呢。
灵泽这时候在前边吧台坐下,老式唱片机还在播放《夜上海》。颓靡婉转的音律弥漫在整个餐厅内,我就见他翘着腿一手支着下巴依着吧台,完全就是一副懒美人迟梳妆的风韵。
这模样我看着都心动,花信风在旁边感叹:“果然公的就是要漂亮才能吸引人,大自然法则。”
这么一想确实如此,大自然里长
得好看都是公的。
南宫羽他们走过来了,正好路过吧台。我看得清楚,南宫羽侧头看向灵泽,随后又转过头去,并未停留。
花信风质疑:“这南宫羽是男人吗?他竟然不动心?”
“不,他刚才瞟过去的目光停留时间过长,绝对不是随便一看不上心的状态。”我认真地分析:“而且回过头后,女伴跟他讲话,他反应也慢了,明显是心思还在回想刚才的惊鸿一瞥。”
“哇,木樨你是侦探吧?这么仔细。”
“画画就需要认真观察,这也算是职业病吧。我猜南宫羽肯定是想把女伴送走或者支开之后再转回来。”
我对这结论很有自信。
果不其然,也就过去十多分钟,南宫羽再次回来,他身边的女伴已经不见。他缓缓走到灵泽旁边,极其自然地落座点酒。
灵泽始终没看他。
在执行任务前,我曾特意指点过,太过主动反而失去神秘感与魅力,就要跟别人上蹿下跳憋不住,你却无动于衷。
灵泽显然是听进去了,一点斜视都没有。
南宫羽端着酒杯时不时瞟两眼,估计在酝酿要如何开场白。
我们在二楼看得清楚,那点小心思真的是很难藏住。
“行啦,该我出场了。”花信
风扬起灿烂笑容,整了整身上的服务生衣襟,托起个托盘离开。
我美滋滋等着看好戏。
那托盘里放着好几枝红白两种玫瑰,想要邀请别人跳舞时,就拿红玫瑰递给对方。如果想请对方饭后一聚,则拿白玫瑰送人。
这是幽兰轩的游戏规则之一。
装腔作势罢了。
花信风拖着盘子在人们当中走了一圈,玫瑰少了好几枝。他以极自然的姿态走到南宫羽身边,将盘中玫瑰的情形展露出来。
南宫羽果然抬手示意他停下来,然后拿起当中的红玫瑰,颇为绅士风度地递向灵泽。
我忍笑忍得肚子疼,这好戏可真的热闹了。
灵泽侧头看着他,微微一笑不言语。
这姿态,这角度,这眼神,我怀疑他上过什么名媛培训班。茶气十足但是真好看!
我带上耳机,听见南宫的羽的声音从里面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