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之前我就确定过一件事,那就是灵泽无论脾气如何,皮相是绝佳的。但他眉眼魅惑,透着妖冶气息,装扮也不是很上心。
眼下完全不同,他一向随意披散的长发盘成混元髻,以洁白玉簪扎束。身穿飘逸的深紫法衣,宽大的袍袖上金丝银线镂绣着郁罗箫台与日月星辰。
他跪坐在道场中央,右手持一支长长的细烟杆,浮雕着青蛇缠绕。
灵泽左边鬓角垂下来一串红铃铛,随着穿堂风轻轻晃动。
神相庄严,这一瞬间我脑海里浮现出这四个字。
眉目依然俊美却透着跟往日不同的魅力,有种禁欲神圣不可侵犯的气息。我一时间连呼吸都放轻了,花信风在旁边笑嘻嘻的说:“没见过?”
“没见过,他这打扮起来不也很帅吗?平常就那么随意。”
“他那个皮相就算再随便也不会难看啊?”
我压低声反驳:“这你就不懂了,现在这是禁欲美,有让人撕开衣襟的冲动,那怎么能一样呢!”
花信风微微瞪大眼睛看我:“原来你好这一口。”
我懒得解释,只知道一件事,这外表对比之下我真的很像灵泽的马仔,还是那种不成器刚入行的。不过我本来也是新手,没啥好介意
的。
直到下午四点半,宋哥跟他家老爷子才赶过来,我上前迎进来,喊了老爷子一声叔叔。他照理说跟我爸差不多岁数,但多年操劳衰老得厉害,头发已经花白,猛一看像爷孙俩。
宋哥的爷爷跟我太爷是老友,这件事也是这么兜兜转转找上门来的。
宋叔一进门就激动得双手合十朝我拜,我吓得赶紧扶住:“叔啊,你别这样,我折寿。”
“胡说,丫头,我不是拜你,是拜仙家大人。”
就算如此我还是不太受得住,赶紧领人进屋。宋叔一看就特别有经验,直奔道场,向着供桌上的神龛跪地磕头。
这时候孟青青也过来,宋叔招呼她也过来跟着磕了仨头。
我就在旁边,所以听见他念念有词:“多谢仙家大人出手相助,您大恩大德不敢忘,您仙身在上,受小的一拜……”
孟青青也重复着这些话。
那头磕得真瓷实,我都替地面感觉到疼。
磕完之后,宋叔又亲自点了香,一看就是高级货色,又粗又高。
这香一点起来,灵泽手里的细烟杆冒起淡淡青烟。通过对宋叔他们的行为观察,我知道他们看不见灵泽,他并没有直接显灵。
宋叔点着香念叨,声音不是很清晰,
大概是这些年一些琐碎以及自己的无奈。神婆与他们家族的关系,干的那些糟心事。
他说着说着哽咽起来,然后深吸一口气:“我也没别的长处,就再给仙家大人磕一个吧!”
我差点看懵了,只听说过先喝为敬,这还来了个先磕为敬?
孟青青见长辈磕了,她怎么好意思直挺挺待着,也跟着磕头。
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此起彼伏的。
我想阻止,宋哥摆摆手:“这是对仙家的尊敬,不能拦着献孝心。”
我默默转头看了眼灵泽,后者悠哉悠哉地晃了下细烟杆,青烟燃烧得更旺。
终于磕完了,宋叔起身拉着孟青青的手说:“青青啊,以后要好好的,现在可要嘴皮子甜一些,手头上勤快些。”
“我知道。”
叮嘱完,宋叔又拿过买的花束,足足有四大捧,全都是百合玫瑰满天星。估计宋叔也不知道什么好,直接去花店咨询,然后店员就给他推荐了经典组合。
供桌有点小,根本放不下,只能摆在桌旁。
我瞬间有种要开花店的错觉。
本来以为到此就结束了,结果宋叔转身朝我扑腾一跪。
!
我头发丝都竖起来,这是我长辈,给我跪成何体统?当下第一反应就是
赶紧扶起来。
结果宋哥拦住我:“你现在不是你,你现在代表着仙家大人,是仙家的代理人,所以不必以世俗伦理来看待。”
宋哥说完也到供桌前走了这么一套流程,然后最后也朝我跪下来。
我想说这头也磕了,跪也跪了,总该起来了吧?结果我刚要过去就被一只手拦住,灵泽不知何时站到我身旁。
“这是他们应该的,你与他们身份本就不同。”
“啊?啥身份?”我一时懵了。
灵泽抽了口烟,缓缓吐出,顿时白雾缭绕。神奇的是竟然没有半点烟味,而是微微清冷的梅花香气。
“你是本君的祀物娘子,他们这些肉体凡胎跪你理所当然。”
他说话间一阵清风拂过,晃动着鬓间的红铃脆响。
宋哥他们一抬头,顿时满脸诚惶诚恐,赶紧又低头不敢看。
“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