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了一跳,扭头一看窗户外黑压压一片。最初我没意识到是什么,直到邻桌的小哥先喊出来:“我靠,这么多黑鸟!”
我这才反应过来,紧贴窗户的是密密麻麻的黑鸟,它们个头约摸跟稀缺差不多,尖利微弯的长喙,全白的眼珠,像是蒙着层薄膜。
它们疯狂地挤压碰撞,像是要冲破玻璃窗的束缚。
粗略猜测一下这最少也得有上百只!
灵泽立即拉着我远离落地窗,并且很自然地挡在我前面。
店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鸟群吸引走,更有不怕者掏手机拍摄。挨窗坐的食客纷纷起身远离,一时间议论声不断,嘈杂得好像菜市场。
“这是怎么了?”很自然地,我询问灵泽。
以前听说过有些鸟群因为迁徙路线被高楼大厦阻挡,灯光影响所致,会直接撞上去。但今天这情形看着就怪,鸟也长得奇怪!
那眼珠子跟蒙着毛边白玻璃一样,瞧着瘆人。
灵泽紧盯着玻璃窗说:“是役鸟。”
“益鸟?”
“奴役的役,受人控制驱使的鬼鸟,叫役鸟。”
听完灵泽的话,我心里犯嘀咕,好端端的怎么会冒出这么一群鬼鸟?是我的倒霉体质发挥作用碰上的?还是……另有原因?
灵泽显然也没法一眼看出原委,只是护着我到安全距离。他安抚我
道:“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只不过……”
他不说我也能猜到,这些鬼鸟冲进来是早晚的事,我已经瞧见玻璃上裂开缝隙。我有保命的法宝,又有灵泽在,肯定不会伤及性命,可店里这些无辜者可就难讲了。
啪!
挤在最前面的鬼鸟因压力肚腹爆开,污黑粘稠的液体迸出,涂溅在玻璃上。随后一只接一只爆开,有的鬼鸟不知是受了刺激还是习性,低头将旁边同伴的肠子扯出来。
这真成了“牵肠挂肚”,太刺激了!
我一阵阵反胃,刚吃的东西冲上喉咙,一低头呕地吐出来。
灵泽连忙回身关切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恶心了下……”我捂着肚子,胃酸往上涌。
灵泽俊眉紧皱,二话不说自口袋里摸出来个小瓷瓶,倒出一粒黄豆大的白色颗粒。
“吃下去。”
我不疑有他,拿过来塞进嘴里,本来还想这么小一颗干咽算了,结果颗粒在舌尖上迅速融化,微微清甜的味道驱散了口腔里的苦涩。
刚才的恶心劲缓解很多,一点也不想吐了。
我眼睛一亮:“这真好使!”
灵泽短促地笑了下,随即又紧绷起来:“这鬼鸟数量众多,性情凶狠,紧跟我身旁别离开。”
我使劲点头,他不说我也不会远离的,傻子才会现在乱
跑。
“这怎么办?你有办法对付吗?”
我的问题还没完全说清,尾音尚在就听一声脆响乍起,紧接着就是男人女人的尖叫。
循声望去,只见整面钢化玻璃竟然崩裂碎成残片,这可是钢化玻璃!然而在鬼鸟的力量下不堪一击。
大片的玻璃渣掉落下来,男女老少惊呼四起,连搀带抱地跑开,有人奔到门口想要逃出去。
说也奇怪,虽然饭店所有玻璃窗上都有鬼鸟大军压境,偏偏门口一根鸟毛都看不见。
我心咯噔一下,这怕不是陷阱吧?
灵泽目光望向门口:“他们死定了。”
就像是为了印证他这句话,最先开门的中年男人刚钻出去就遭到一团黑雾冲击,将他整个团团包裹。跟着他往外跑的女人与小孩也同样被卷进去。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黑雾散去,徒留下三具黏连着皮肉的骷髅架子。小的那个尚还没完全断气,凄惨哀嚎数声才倒地不动。
我心剧烈跳动,紧紧盯着手心里的全是汗。作为正常人,看着刚才还活生生的人转眼就命丧黄泉,无论多大胆子都会发怵的。
我紧紧抓住灵泽衣襟,而他将我搂在怀里,左手一抬,数道白紫交缠的光飞向店内所有窗户,门扉,将它们加固。
刚才碎裂的那扇窗神奇地复原。
已经挤进来的几
只鬼鸟在人群里扑袭,灵泽没去管,只是打了个响指,变出来个绑着符纸的木杖。
“用这个可以对付鬼鸟。”他头也没回将木杖往后一扔。
我看到之前的服务员姐姐手脚忙乱地接住,她本想把木杖拿给旁边的男士,结果一个个吱哇乱叫躲得飞快。
鬼鸟扑过来,服务员姐姐眼一闭牙一咬,猛地挥过去。
绑着符咒的木杖歪打正着敲中鬼鸟,刹那间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我稍稍放了点心,有人惨死眼前毕竟不是什么好体验,能不死当然是最好的。
情况就在这时直转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