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的声音成功地将我注意力全部拉过去,我看到他弯着膝盖又有要出溜到地上的趋势,然后小七重重地咳嗽一声:“到底什么手段你说清楚,我们这都听着呢!”
来自地府的医师好像醒悟过来,定了定神说道:“这位,额,这位……”
结果一张嘴就结巴起来,我倒是t到他怎么回事,快速介绍:“他叫灵泽,我叫李木樨,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讲,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啊,这位灵先生以前被下过蛊,现在因对抗黑煞罗消耗过度,蛊就发作了,导致任何补救都不起效果。也多亏有禹城白家在,不然情况会更糟。”
我听得心惊:“那这蛊能解吗?是什么时候下的?”随后看向灵泽:“你之前没察觉?”
灵泽挺眉紧锁,摇了摇头。
祈在旁解释:“看时间应该在一二百年前,当时灵先生还年轻得很,被有心人暗算非常有可能。其实就算是现在,灵先生在妖鬼当中也是极年轻的。”
这倒也是,我当人当习惯了,有时候还不会转换角度看待妖鬼的年龄。对他们来说,几百岁那都是刚起步罢了。
灵泽垂眸深思,片刻摇了摇头:“我不
记得当时与什么人交过手,但与我结仇的倒是多得很。”
“什么人下的蛊可以慢慢研究,但现在若是不解以后还得有麻烦。”
“那有劳医师了。”
灵泽说着双手一环,向着祈微微躬身一拜。后者嘴唇张张合合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最后只干巴巴来一句:“你现一下原形。”
白光闪过,床榻上盘绕着条白蛇。
之前蛛网般的伤痕差不多都已经愈合,鳞片重新洁白如雪,闪烁着彩虹般微光。我忍不住感叹:“以前对蛇没多大感觉,还有点小怕。看灵泽看惯了,要是都长这样漂亮也没啥可怕的。”
小七也跟着点头:“确实,真是想不到啊!”
祈凑到近前,伸出缠满绷带的手轻轻抚摸灵泽蛇身,一寸寸检查,不放过任何细节。忽然他指着一处鳞片说:“就是这。”
我跟小七赶紧上前一看,在极不起眼的位置有三片分散的鳞片呈黑灰色。这位置平常不好看到,不管是灵泽自己还是外人都难以察觉。
祈的语调有所升高,带着隐隐的兴奋感:“药将蛊驱赶凝聚到这里,尤其这片已经硬质化,如果不处理将像钢针一样逐渐渗透进骨肉里
,蛊毒顺着血液四处流淌,到时候会疼得撕心裂肺……”
我连忙打住:“你先别兴奋,先告诉我能不能解决?怎么解决?”
“咳,抱歉,看到这种比较稀罕的情况我就有点忍不住。”祈充满歉意:“要说方法挺简单但是很疼。”
“怎么做?”
“把凝聚蛊毒的鳞片薅下来,会有那么亿点点疼。”
我愣了下反应过来:“就这么直接薅啊?”
“当然。”祈揉搓着双手,看起来迫不及待:“你们帮个忙,按住了他。”
事到如今也没别的可选,灵泽显然也明白留着这蛊以后祸患无穷,所以什么也没说,甚至还将蛇身抻直了一些,方便我们动手。
小七跟我分别按住一头一尾,祈嘿嘿笑了两声说:“灵先生你忍着点,生薅下来肯定疼,如果用麻药会惊动藏在下面的蛊,其他法术手段也同样问题,所以只能忍了。”
灵泽点了下头,没任何意见。
祈动了手,他拿着像镊子一样长且尖的小工具,轻轻撬起那片颜色最黑的鳞片,然后深吸一口气就见他猛地往后一拽。
瞬间我感觉到手底下的蛇身扭动起来,我连忙使劲按住了并且安抚:“没事
没事,忍一下就好,忍一下就好!”
祈没有停,左手拿着一小碟子凑到拔出鳞片的地方。小碟子里有个三角堆灰烬,燃起幽幽烟雾。也就几秒钟时间,有什么东西从伤处钻出来,噗嗤一下扑到小碟子里。
我探头看去,发现那是条通体漆黑的长虫子,像是细蚯蚓但有着一条条红纹。它扭动下身体就钻进灰烬堆里不动了。
我看得有那么点出神,手下不由一松,就感觉蛇身猛地一扭,差点抽到我的脸。幸好我眼疾手快按住了。
祈已经开始薅第二片,过程都差不多,只是疼痛是更加剧。
灵泽发出阵阵蛇鸣,扭动的幅度倒是不大,可能是强忍着。
第三片鳞也拽了下来,共有两条黑底红纹的细虫子钻出来。祈将一小三角盖扣在碟子上面,放到旁边桌上。
他在碟子旁撒了一圈白色粉末,绕了一圈。
“这里面是蛊虫,凝聚着蛊毒与咒力。就是它们妨碍了灵先生恢复,现在除掉之后就能慢慢康复了。”
我跟小七松开手,灵泽瞬间变回人形,后背蝴蝶骨侧面渗出血色,估计就是除掉鳞片的伤处。我连忙将他衣服脱下来,帮他清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