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几下就停了,问是谁也没回答。我怀疑是风晃动树枝敲打闹出来的动静,毕竟前院栽种着不少花草树木。
就在大家决定不予理睬之际,敲门声再次响起,问是谁仍然不吭声。除此之外还隐隐有乐器奏鸣,像单簧管或者风琴之类的。
胡九一撸袖子起身:“嗬,这哪来的小鬼再这闹事,不想活了?”
灵泽凝神听了听,嘴角微微扬起笑容:“我知道是谁了,你小心。”
“啥?很危险?我倒要看看能有多危险,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胡九气势汹汹地奔过去开门。
我看看灵泽,后者侧头朝我眨眨眼,俊美面容浮现俏皮狡黠的笑意。我一下就明白了,这门外的不是什么危险物,而且灵泽还认识。
而且瞧他这表情,是有好戏看呀?
这时胡九已经打开房门,他头部呈现兽态,呲着尖牙,准备一打照面就震慑住对面。结果就听见外面一声高亢的尖叫。
这动静就仿佛一把磨得尖利无比的锥子往人耳膜咯狠狠一扎。脑瓜子都发懵,太阳穴突突直跳。
好在尖叫声很快就平息,而直面这一切的胡九整个都傻了,呆站在那不动弹仿佛被美杜莎的目光化作石像。
白姐
姐起身过去:“你干嘛呢?是谁在外面?”
然而她也同胡九一样站在那不动,我这好奇心一下起来,提拉着拖鞋跑过去一看。
嚯!门外面立着个大麻袋!
呃,是一个露出胳膊腿的大麻袋!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搞笑还是惊悚,两种元素掺和之下我终于理解胡九跟白姐姐为啥都愣住不说话了。
就在我拿不准该笑还是该害怕时,那大麻袋动弹了,发出小孩子哭闹哀求般的声音:“哥啊~你这咋这么多人啊!救命啊!”
?
我现在的神情要是能变成表情包,肯定是地铁老人看手机。疑惑跟不解完全无法用语言表示,这大麻袋的哥哥难道是大塑料袋?
塑料袋成精……饶了我吧!
灵泽走了过来,笑着朝门外的大麻袋招招手:“进来吧。”
我瞪大眼睛看他:“你是这大麻袋的哥哥?”
“说来话长,进来再讲。”
大麻袋杵在门口踟蹰不前,犹犹豫豫很是纠结。我忽然心有所感,招呼白姐姐他们都先离开。果然,我们一回到客厅,这大麻袋总算是挪动着小步子蹭进来。
我悄悄问灵泽:“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你的弟弟不应该也是蛇吗?咋还大麻袋成精了?”
灵
泽忍俊不禁,还神神秘秘地不说,我直接把他按在沙发上实行挠痒制裁。他很快就举手投降,坦白从宽:“他不是麻袋成精,古国越裳氏有蛇妖,会发出丝竹管弦之声,称为百乐。他就是百乐太子,元竹。”
“那套着大麻袋干嘛啊?哦!这是他们一族的习俗?”
“百乐蛇族生性不喜见生人,一般都避世而居。而元竹更是怕见外人,一旦出门就会套着麻袋遮挡。”
我恍然大悟:“他是有重度社恐的蛇妖!”
“社恐?”灵泽不是很懂这词,我刚想跟他解释一下,大麻袋,不,百乐太子元竹就颤巍巍开口了:“我真的好怕啊,哥你一定要帮我啊!”
灵泽收敛笑容,问道:“你慢慢说,我们听着,出了什么事?”
我实在看不下去,说了一嘴:“太子啊,咱把麻袋脱了吧,这多憋得慌啊,在场都是认识的,跟你哥是好朋友,不用担心。”
虽然看不见脸,但能感觉到元竹犹豫了半天,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套住头跟身子的大麻袋给脱下来。他就像虾蜕壳般从中拱出来,然后脑袋上竟然还戴着面具!
就那种把整张脸都罩住,就露出俩眼跟鼻孔的全白面具,腮帮子上涂两
片红,乍一看跟纸人似的。
胡九直摇脑袋:“你这也太夸张了,哪有你这样的妖?”
“哥,哥说了每个妖都是不一样的,不需要非得相同!”元竹声音虽然颤抖但看来很有抗争意识。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灵泽身上,他轻轻一笑介绍:“我以前在越裳古国待过,跟百乐蛇族有些交情。当时元竹小,我教过他一阵子,他要拜我为师我没收,就以兄弟相称了。”
元竹听灵泽说完立马就激动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通跪在地上哭诉:“哥你快救救我家,他们都要死了!”
“你快起来,有话说清楚。”
所有人都盯住元竹,花信风上前把他提溜起来,再塞给他杯红酒:“你不说明白我们怎么帮你?冷静冷静。”
元竹道了声谢,他终于摘下面具,露出清秀的少年面庞。要说哪里别扭,就是双眼之间的距离有些长,面部往前突,显得蛇里蛇气。
他真的喝了口红酒,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