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跟在后面的花信风发现灵泽的异常,喊道:“你长角啦!你化龙了?”
“化龙哪有那么容易,这只是暂时的,等我将多余的道行消化掉,气息彻底调和融洽,也就消退了。”灵泽抬手摸了摸额头两侧。
玄荼忽然一笑,悠悠说道:“我看你这角是雌龙啊,灵泽,冬白给你拿的玄武胆不会是坤神吧?”
他这话一出口,灵泽的神色顿时一僵,摸角的手都不动了。
欧阳道长不明所以,看向自己师兄:“真的?光凭这么点小角能分出来雌雄?”
“当然能,你看这角雪白,没有分叉,这就是雌的。青色分叉的才是雄的,我以前见过实物错不了。”
要说在场里谁活得年岁最长,那还真是玄荼。虽然没人具体问过,但从他以前闲聊的只言片语中能追述到唐玄宗时期。只可惜他后来犯错被封棺流放,白白浪费这漫长岁月,修行只有当初那些没太多精进。
他有没有见过真龙不知道,但余下这些人和妖更没见过。
一时间大家都没说话,目光慢慢地,慢慢地转到灵泽身上,最终聚焦到他额头的角。灵泽已经整个人都僵在那,双眸茫然无措,与平常威风凛凛的状态完全不同。
我
看看他,又看看玄荼,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来到底是真是假。
“哎呀,你小心跟木樨变姐妹啊。”玄荼说完转身就走。
我想了想还是跟了出去,问玄荼:“你肯定是骗他的吧?”
“我说的是真的。”
“真的?”
玄荼神秘微笑,飘然离去。
我回到房间就看到花信风在安慰灵泽:“这也没准的,再说就算万一……我想木樨不会介意的,大不了从夫妻变闺蜜……哎呀你别打我啊!”
不仅花信风,其他人也被灵泽轰了出来,门被重重关上,连我都没进去。在门外好言好语哄了几句,里面也没吭声。
我有点担心:“灵泽不会有事吧?”
“不至于,都是妖,何必计较这么多。”花信风大言不惭。
我目光瞄了眼他腰部以下,阴测测一笑,做了个切割的动作:“把你阉了,你能毫不在乎?”
“我本体是树嘛,其实可以转换雌雄的,只不过我从开灵智那天起就认定自己是雄性,一直修行至此。但要说变成雌性,条件达到我也不是不可以。”花信风揉着下巴,扬起满脸爽朗笑容。
我扶额叹气,就不该问他。我的目光望向欧阳道长,他在我开口问之前很明智地先说了:“我觉
得这事挺重要的,师兄大概应该也许没说错,我们最近还是别打扰,让灵先生好好冷静冷静。”
“可是……”
“我想灵先生不会轻举妄动的。”欧阳道长小声又嘀咕一句:“至少夫妻做不成也可以当姐妹,总不至于想不开的。”
我装作没听见,对着门里叮嘱两声之后就跟大家一起下去了。
结果之后一连三天灵泽都没出来过一步,我刚开始是挺担心,于是派遣传讯符纸前去打探。结果它贴到二楼窗户上,将里面的情形同频投射到客厅里。
于是我们大家看到灵泽盘腿坐在地上,摸着自己雪白的角发呆,然后又将自己的衣襟扯开瞟几眼,俊美妖冶的眉目苦巴巴皱着,似乎想不通也弄不明白。
我差点笑得捶地板,他这小模样怎么说,太逗了也太可爱了!
玄荼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喝茶,悠然自得:“他这张嘴就该吃吃瘪。”
“所以你是骗他的?”我问。
玄荼看着我笑:“你希望是真还是假的?”
“真的,那我以后就跟他做姐妹呗,多个好姐们也成。假的,那灵泽吃瘪这戏我看得也挺乐呵。”
谁叫他之前在魇寨居然擅作主张,我当然非常理解他,理智上是完全认
同的,但人除了理智还有感性感情上嘛,看他吃瘪就当小小惩罚了。
玄荼笑而不语,慢悠悠喝茶。
我们这心里都有了数。
不过这情形没有持续太久,当天下午冬白来了,他来看灵泽,顺便戳穿了玄荼的骗局。
“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冬白毫无形象地大笑,捂着肚子躺倒在地上打滚。灵泽气得脸发红但又不好发脾气,咬牙切齿道:“我又没见过龙!”
“没见过你也不能一下就相信……哎呦喂我的天,你不是挺聪明吗?怎么这还听不出来?”冬白揉着肚子,低头嘀咕了一句什么。
我就在旁边隐约听见“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之类的话。他念叨得太快太含糊,其余的我也没听清,甚至就连这句也不是很确定。
冬白笑得差不多了,干脆盘腿坐在地板上,清了清了嗓子说:“那玄武胆没有啥雄雌之分,你这角也不是小母龙才有的,玄荼是骗你的。谁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