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白说什么都要赖下来,我也不知道他是真想要回玄武胆还是有别的目的。旁敲侧击打听他是如何阻止天道巡查,结果除了吹嘘自己多么厉害外一句实话也不讲。
我跟花信风对视一眼,知道暂时没法子。
灵泽从地下室出来,手里捧着两只瓷罐。他看到冬白只是眸光轻瞥一瞬,连逗留都不曾就向着客厅走去。
冬白却一跃而起,从背后一把搭住灵泽的肩,笑得贱呼呼地:“从今以后我就住这了,多多关照啊!”
我以为灵泽会给他一个大逼斗或者反击几句,没想到只是平淡地说了俩字:“随意。”
冬白好像也没料到灵泽反应这么冷淡,一愣神的功夫人就已经到客厅去了。
我立即跟了过去,看到灵泽从白色罐中取出一截像草木根似的东西放到茶杯中,又将黑瓷罐中的琥珀色液体倾倒出来。
他端着茶杯在玄荼跟前以特殊的步伐转了几圈,右手捏着符纸,口中低声念咒。
停下脚步后,灵泽将符纸扔进茶杯中,草木根似的东西瞬间融化,液体转为淡红色。他将杯子递给玄荼,轻声说:“喝了对你伤情有好处。”
玄荼看了他一眼,
接过来一饮而尽。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觉他白惨惨的脸色立即有所舒缓。
灵泽又炮制两杯,只是没有加符,直接拿给阿黄跟王大柱。他俩乖乖地喝完,阿黄立马活跃起来,跳到我跟前转悠:“姑奶奶,我感觉头不晕身上也不疼了!”
“哎呀,你的毛都长出来了!”王大柱在旁边惊呼。
阿黄高兴得上蹿下跳,他还是挺宝贝自己这一身金黄色皮毛的。王大柱也明显鬼气充足,有活力起来。
我看大家都没什么事,心里也踏实下来,走过去悄声安抚灵泽:“这不怪你的,你也没想到会这样。”
灵泽眉目轻柔似杏雨梨云,浅浅一笑:“既然事已如此,我想应该跟大家有个交代。”
我使劲点点头:“好,我刚才跟花信风说了一些,现在就跟大家讲清楚吧。”
天道巡查这事既然已经影响到大家,就不能随便当没发生。再说这也事关身份之谜,说出来没准能集思广益。
我将事情前因后果,包括小七讲的酆都地府的恩怨情仇也挑重点讲了讲。玄荼眼眸微亮:“原来地府酆都还有这样的过节,以前还真不知道,难怪说活到老学
到老。”
旁边对着小镜子梳毛的阿黄嘟囔一句:“玄先生你都老不死了,那不得学得没完没了,啥时候是头啊。”
欧阳道长在做笔记,花信风提醒他:“这可是不能外传的,不然小心你肉体魂魄都被灭成渣。”
“放心,我只是记下来自己看,绝对不叫第三人瞧见。”
孟青青以前其实对我们的事也是隐约知道一些,现在算是一次性获得前因后果。现在整个人都发懵,忽然醒过神般说:“木樨姐,那你岂不是阴间的鬼神?”
“前世,是前世,现在就普通人。”
“木樨姐你哪里普通?你这么好,不管木樨姐你是什么人,都是我最好的姐,我都支持你!”
孟青青说得理直气壮,好像我要上战场似的。就算说明了,她也不是很清楚我们要做什么,但这不妨碍她真情流露,这也是让我很暖心的点。
就在大家各种讨论之际,灵泽右手按胸向着所有人微微躬身,郑重其事地道歉:“对不起,本来是想从祈那里诈出来点情报,没想到会出意外。”
玄荼一脸故作惊讶:“天哪,你这么老实没有毒舌,待会儿不会再招来天雷吧?我可受不
住第二回。”
灵泽瞪他一眼,微扬下颌:“我是看在欧阳跟孟青青的份上,毕竟他们都是普通人,你受伤要连累他们照顾,终归是个大麻烦。”
欧阳道长在旁小小声嘟囔:“我,我也不完全算普通……”他说到一半感觉到灵泽的瞥过来的眼神,后半句就咽了回去。
冬白走过来,晃着红茶杯:“哟,小蛇妖竟然还会道歉,吓死人啊!你看看你,从户嵬开始就惨兮兮,最连累人就是你啊!”
灵泽红眸冷瞥,俊容漠然,俨然是压抑着怒意。只是他什么都没说,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我一看这肯定是气大发了,刚想跟过去劝两句。大门突然嘭的一下猛地推开,胡九风风火火闯进来。
“你们都在啊,正好抓了个俘虏给你们瞧!”
他快步进来,与此同时将什么东西扔进客厅。我一看,是个五花大绑的男人,头脸普普通通,身上的深色运动服皱皱巴巴。嘴巴里勒着布条,正像条蛆一样在地上顾涌。
胡九看到冬白在,有点惊讶,看向我。眼神里的意思自然是无声地询问这家伙怎么在这。虽说之前冬白帮过忙救过命,不过他还并不知道
冬白留下来的事。